“没钱啊?没钱就滚,来这消遣你老子。”
说着那老伙计就啐了太升一口,提起花樽要放回去。
“慢着,老先生,”太升转念一想,钱肯定是没有了,硬抢自己又不是强盗,但骗还是能骗的。于是说道:“我是没有银两,还是请门外的那人进来跟你说吧。”
那老伙计瞄向门外,米长生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来,这时听到太升叫他,就掀开了门帘进来了。
一见到穿着官服的米长生,这老伙计的态度立马变得客气起来。
“哟,官爷,您上我这是有什么吩咐。”
太升心想,果然是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还好藏着米长生这个克制他的人。
于是说道:“我们这位官爷,是从湖广江西一带赶过来的。”
那老伙计听得一个劲的点头。
“江西,你知道吧,那边刚刚平完乱。”
宁王的事谁不知道,于是那老伙计又是连连点头。
“宁王手底下有一批脏物,听说流落到了扬州府,我们这位官爷是奉命到这来调查的,”说着扬起当票说道:“我问你,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米长生立即会意,补上一句说道:“是不是你勾结乱党,在偷偷帮他们转移脏物,说,如实招来!”
那老伙计果然吓到三魂不见七魄,眼下宁王之乱刚平定,到处都在抓拿宁王余党,当中也不乏一些因私仇被诬告的人,于是叫起冤来说道:“冤枉啊官爷,小店做买卖一向清白,又一直都是在扬州做的小本买卖,哪能认识什么江西的乱党啊。”
“还敢说我冤枉你,那我问你,这个东西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分明就是狡辩。”
“冤……误会了官爷,这个花樽,是前两天,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小子来典当的。”
那伙计原本又想喊冤,但见这位官爷好像不喜欢冤枉二字,于是改了口。
“那个小子,你认得他是谁吗?”
那老伙计挠挠头说道:“本店来的人一向不少,那小子又没怎么见过,算是个生面孔,到底是谁,这,我也不知道啊。”
原以为自己说不知道又会被骂,哪知两个官大人既然都有些开心。
两人当然开心了,要是这店铺的老伙计认识那是纪府的下人,那自己还要怎么吹下去。
于是接下来的戏份,米长生就不需要太升提示也能表演下去了,他说道:“据我多日来的明察暗访,你说的这个小子,应该就是宁王乱党的人,我们好辛苦才抓到他,从他身上搜出这张当票来,他带走了宁王府里的众多脏物,应该是想借机募集财物人脉,东山再起。”
“但小的看来,这个也不像是皇室之物啊。”
“我说了这是宁王府的东西,我有说这是皇室的东西吗。这是宁王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你知不知道!”
太升总算是见到了衙差蛮不讲理的时候,那当铺的老伙计见他发怒,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地点头。
“要不是脏物,怎么会把一百五十两的东西当十两当掉。”
老伙计心想,都怪自己心太贪,这花樽也就值个七八十两,自己把价码开太高,现在反驳也不敢反驳。
“我告诉你,你麻烦大了。”
这是米长生的惯用词,他在安陆州的时候,一般的商户一听到这句话,就会乖乖“上贡”。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那老伙计就当场跪下,说道自己不知详情,求官老爷放过。
“这样吧,我见你一把年纪了,就放你一马,你把这花樽给我,我就说是在犯人的屋里搜到的,到时候跟犯人一起押解进京受审,谁都不知道这花樽到过你这。”
那老伙计巴不得他这么说,赶紧将这烫手山芋交给秦太升,说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米长生好像还是不太满意,说道:“不过……”
那老伙计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打搅官大人说话,提着心待他把话说完。
“我跟我这位兄弟也不想为难你,但这花樽的事,除了我们之外总归也还有几个人知道,你要保证以后谁问题这花樽的事来,你都要说不知,不然要是把人把你当成了乱党,可别怨我不救你。”
老伙计点头哈腰,“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还有,我们这趟到扬州府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几个手足也见到了这张当票,你总得给我们一些好处,拿去堵住他们的嘴。”
老伙计笑容僵硬问道:“小的懂得了,不知官爷需要多少银两差使。”
“你这样,”米长生摸摸唇上的胡子说道:“你先前说要一百五十两,我们兄弟二人就不用了,你一百五十两打个对折,凑合给个七八十两银子,我想也够对付了。”
不止没话一分银子就把花樽拿到手,转手还捞了七八十两,太升都有些佩服米长生的手段了。
那当铺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