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时间长河里,只能与孤寂为伴。
许是寻了太久太久,久得她都快要放弃了,所以才会在真的找到他以后,选择咽下真相。
“你说……我就是卓炎……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桑容从未试着告诉我?”
他怒吼着出口,脑海里忽然浮现旧事。
那年他十四岁,因为起步太晚,学武时经常挨桑容的训,整日里既失落又委屈,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在桑容房中发现那幅画像。
画中男子与他很像,想来与他是有血缘的。
也难怪桑容会救下他,收留他,甚至用尽力气想将他培养成画中人那样。
他来了脾气,一连好几天不愿意见她,她来找他时,他又一把推开她,含着委屈的泪冲她怒吼:“我是凌霄!是凌霄!不是任何人!你明明教我武功,却不肯让我认你做师傅?你为什么老是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只觉得恶心!”
他是怒极了才会乱说话。
他是害怕桑容对他的关心,只缘于另一个人,他是不甘心,甚至是忌妒。事后他后悔得要死,生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桑容会自此不要他。
但事情比他想象中好得多。
仿佛是从那时开始,她再也没有强迫过他学过任何东西,不练武也行,看书作画也行,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开心。
却从没想过是那件事,那句无心的胡话,彻底扼杀了她不能出口的爱意。
“如今,我还能去哪里寻你……桑容,告诉我,你告诉我……”
他抱着那具冰冷的石像,渐渐地,面上浮现出肝肠寸断的绝望。
三千繁华,命运弄谁,浮生又一劫。
殊途再难同归。
满天星殿萌虎卧 文/白鸟尽
(一)
我是一只老虎精,母的。
苏黛黛这只臭狐狸又在炫耀她昨天勾引了几个男人:“唉……这世上啊,没几个好男人,什么情呀爱呀,哪个不是冲着我们女人的美貌来的……”
“那你还找那么多男人做什么?”我有点不屑。
苏黛黛瞥了我一眼:“有些事,是从来没有下过山,从来没有碰过男人的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我坐直了身体,猛一巴掌拍碎旁边的矮桌,上面高高垒起的水果滚落一地。
“怎么?我说错了?就冲你这模样,就等着做千年老处女吧。”苏黛黛施施然地站起来。
“你难道不怕我吃了你?!”我厉声道,宽敞华丽的大殿隐隐响起回声。
苏黛黛抬手把桃子扔到我脚边:“吃我?哼,笑话,等你敢吃了再说!”
我是老虎,百兽之王,一出生就是这片山林的大王。可是我不能吃肉,一吃肉就肚子痛。
我是老虎,可是每只妖精都不怕我,连苏黛黛这只狐狸精都可以羞辱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在背后叫我病猫。
我有一座很大的宫殿,是在我刚成王的时候百兽自发为我建造的。后来百兽发现我其实很没用,当其他山头的妖怪骚扰我们的时候,我根本打不过他们。那时候宫殿已经造好了一大半,只剩半个屋顶没盖,于是一百年来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星星和月亮。
我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可以讲知心话的人,没有下过山,没有碰过男人。这个窝囊大王我也不要当了。我决定明天就下山,找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找个男人。
(二)
古道,西风,男人。
从对面走过来的男人长得很漂亮,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如墨长发被一支白玉簪松松绾起。雪白的大袖锦缎长袍,衣襟和袖口绣有华贵的浅金流云纹。
我拦住男人,男人疑惑地望了我一会儿,随即就开始笑。我觉得我运气很好,一下山就碰到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
我手指抚到腰带上,要慢慢地,抬下巴,垂睫,牙齿轻咬嘴唇,咦咦?!要咬多少?算了都咬进去吧,要清纯魅惑,男人都喜欢……
还有呢?哦哦哦!想起来了,苏黛黛曾经说,衣服要慢慢地脱。
我很慢很慢地拉开腰带,外衣滑落。我用最轻柔最诱惑的声音,带点喘息:“嗯……公子好生猛……”
他怎么不笑了,奇怪,苏黛黛明明是这么说的。
男人要走,我急忙拉住。
男人的视线落在我抓住他袖子的手上,顿了顿,只看他嘴角微微一弯,便反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微凉,稍一用力,我便扑到了他的怀里,另一只手顺势揽上我的腰。
男人低下头来,温热的鼻息扑在我脸上。他垂着眼,浓长的睫毛便落下。他的视线凝固在我的嘴唇上。
我双手握拳站得笔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忽听一声嗤笑。“装得太差了。”男人放开我,面色平淡地转身。
“你才太差……你才装!”我怕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