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罗睺的一己之私上也的确系着万千生灵的安危,神州几百年磕磕绊绊,一路走到太平盛世……他完全有资格自称一声功不可没,一把长弓守着神州半壁。
虽然罗睺并不是基于民族大义而做的这些,仅仅是出于个人的私怨和仇恨,但为人处世,论迹不论心。
花溅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摸了摸弟子的头发……现实就是如此,每个人的立场都不可能做到泾渭分明。
慕遥夕也并未深入谈论,而是对师傅说了一声多多保重,一定要安全归来。
花溅泪飞出窗户外,也没忘记把那一连串的骇人头颅给带走。
慕遥夕重新坐回到桌子跟前,随意划掉几个名字,又翻开下一页,接下来可能还是要继续杀人……虽然处理掉了几只硕鼠,但余下的人也都不太好处理,一旦武圣阁被抽调走,没了封圣支持的神武司、神策府会缺乏威慑力,导致对方一拖再拖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她手指敲了敲桌案,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到私聊群里。
候人猗兮:武圣阁有急事被迫撤离,要不要加快进度?直扑老巢?
风萧萧兮:老巢在哪?
候人猗兮:我在花间派中留有内应,给他们足够压力,应该不难寻到其密谋的痕迹,抓住机会一网打尽。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同意。
海牙:可以。
龙剑泉:机会只有一次,有确切把握再动手。
陆陆续续有人回复了消息。
慕遥夕等了一会儿,仍然没看到更多的留言,便熄灭了屏幕。
一个多月了,苏若离和苏若即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
她本以为苏若离会想着为白榆报仇雪恨,但两姐妹的销声匿迹就像是打定主意了要退隐江湖。
这反应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有往太深去想。
慕遥夕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继续投身工作中,满身的戾气挥之不去。
……
洛阳城外,高空上,花溅泪回头看了眼下方万千灯火。
“还要赶路,天亮前得赶到玉门关,别耽误了。”
前方一名有着火红色头发的精壮男子提醒道。
他的一身打扮相当的有范儿,绿色的运动服前胸上写着‘大夏’二字,眉宇之间自带一股正气。
武圣阁四圣之一的炎无极,他作为萧水寒的亲舅舅,炎无极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一位,他当年就是靠着一张脸就被神武司和磐岩军先后选中为宣传广告,继而被发掘出了潜能。
封圣后则是不再执着于凹美男子的人设,各种穿着打扮也变得格外随意。
花溅泪听到这句催促后,微微一挑眉:“催什么催?女人事情多,是你能催的?”
炎无极被这一拳打的有些躲闪不及,差点脚下一滑落下云端。
“这次玄天司牵扯其中,如果这里不留下封圣坐镇,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此次召集令,大夏十司中的封圣都得前往前线,此地乱不了。”
“道门和佛门也去?”
“这就不清楚了。”炎无极问:“你是担心这件事牵扯到佛道之争?”
“……”
“除非大夏没了,否则他们应该没有胆量对这次的专项活动专员下手。”炎无极宽慰一句:“如果担心,就让这些小家伙们安分一点,等这次暗潮过后再腾出手来招呼他们。”
花溅泪徒手抓住一片云朵,像是握住了一团棉花糖,她问道:“暗潮的源头来自于太阴魔域,如果罗睺真的得手,除掉了女邪,那么为什么太阴魔域还会暴动?是不是太岁在做什么?”
炎无极:“西陵王已经成丧家之犬,理应不敢露头。”
花溅泪没理会炎无极慢人一拍的反应,继续自顾自的说:“或许罗睺根本没有得手呢?或许女邪根本没有死?”
炎无极道:“白玉京都被罗睺所杀,凰栖霞岂能独活?”
花溅泪说:“或许凰栖霞不是女邪?”
“罗睺有这么好骗?”
花圣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扑朔迷离,她莫名感觉到自己不该这么离开洛阳,却又感到重点并不在这里。
可惜身为封圣,她有职责在身,不得不听令于上峰,前往玉门关戍边。
踏碎云层,两个封圣离开洛阳上空。
……
京城。
武圣楼阁。
刀圣霍秋水梳洗完毕,提着刀缓缓走出楼阁,刚刚出门就碰见了戴着一副墨镜的谬天机。
“戴着墨镜看人,怎么?见不得人心?装瞎子?”霍秋水对这个‘年轻人’骂道。
谬天机摘下墨镜,露出乌青色的左眼窝:“别告诉别人。”
“怎么变成这样的?”霍秋水心想谬天机也算是个五阶了,借用王朝气运修行是他这一脉的特点,观星司的司监,有大夏的气数加持下,实力不弱于五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