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谬天机叹道:“试图测算天机,结果把自己给坑了,往后半年我全身气数全无……”
气数全无,意思就是气数归零,而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基本气数,没了气数的要么是一块石头,要么就意味着霉运缠身。
谬天机这乌青色的左眼窝,就是半路踩到狗屎后摔了一跤,结果摸了路过一名五十岁大妈的屁股,被对方的儿子给揍了。
这一拳不是很重,但很伤谬天机的自尊心。
就像是一辈子解数学题的数学家,突然有一天被数学题从书卷上跳出来暴揍了一顿。
“你到底算了什么?”
“女邪、太岁、太阴、暗潮……”谬天机说:“想算的太多,本以为就像是树下接叶子,哪怕随便落下一片也算满意,结果手里留下了湿湿一大坨的鸟屎。”
霍秋水笑不出来,皱眉头:“严重到这一步?”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观星司司监喟叹道:“命数纠缠在了一块儿,定有大事要发生,所谓一气连枝便是这种情况了,我没了气数,往后得蹲守在观星司内,短时间内出不了门,若是碰到个气数极高的,就算对方不杀我,我也要被霉运折腾死。”
“还有,你就别去前线了,年纪大了别瞎折腾,老老实实守在京城,中湖那位哪怕只掉一根头发都是大事。”
虽然霍秋水本就没打算离开京城,武圣阁总得留下封圣守护此地安危,但他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问:“伱真的没算出来什么?”
“这不是算出来的。”谬天机沉声道:“是直觉……哎哟卧槽!”
他刚刚说完,忽然天上飞来一个足球,直接正中他的后脑勺。
谬天机一脑袋撞在门框上,当场眼睛一翻白就晕了过去。
霍秋水看了一眼已经倒地抽搐的谬天机,暗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瞥见这家伙这么个惨烈模样。
他抬起手让武圣阁弟子去找了两个送外卖的小哥,把谬天机给扛回去。
之所以这么费事,是因为霍秋水知道气数太旺盛的人越靠近此时的谬天机越可能给他带来灾难;反而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对他相对比较无害……只不过中途肯定会有那种抬担架结果一屁股坐在伤者脸上或是突然天上掉下来个林冲妹妹的情况出现。
送走了谬天机,霍秋水洗了三遍手去去晦气,同时内心暗暗生出警惕来。
“观星司是大夏的眼鼻,如今谬天机气数归零……这眼睛就不灵便了。”
刀圣内心也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越是这种变数巨大的时候,越是会有大事要发生。
可他也不可能逆转大势。
便是封圣,也不过天地一逆旅。
成了封圣,难为此方天地所容。
观星司都看不透的未来走向,他独自一人也没什么好办法。
霍秋水握住了刀,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此生不负手中刀,又有什么可惶恐不安的。
刀圣缓步走向中湖。
……
北冥家。
北冥阙知道姨娘北冥钥已经闭关冲击封圣境界,他不放心其他人守关,生怕会有人前来打扰,便也回来了,守在北冥家中,等待北冥钥出关。
他在这温室外的院子门口坐下,一坐就是二十天,端得是比亲儿子还要孝顺。
只要北冥钥突破至封圣,二七大限便会失效。
对北冥家的所有人来说都算是一件好事。
整个北冥家都在闭门不见客的状态,家里许多人都搬到了别院去居住,生怕叨扰了温室内的女子。
北冥阙旁边躺着一只金黄色的大橘猫,打着哈欠,逸散出的寒气会冻结它的毛发,每次凝结出冰溜子,它就会自己摇了摇脑袋把冰块晃掉,但也是守在门口不肯离开。
等了二十多天,便是那有些胖成鸡腿的大橘为重都开始清瘦了起来,变成了洗澡显瘦的虚胖。
谁说非得是狗子才一定忠诚?
养熟的猫也一样认家和认人。
北冥阙望着冰封的温室大门,默不作声的闭眼调息。
此次神策府的行动,他并未参与,不过也加入了小群里,不说话,但也在暗中时时刻刻的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
虽然白榆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北冥家的人,但他死了,这仇还是要报的。
北冥阙没有去找罗睺拼死一搏的准备,更缺乏这份实力和底蕴,可西陵王一定得死,这没得商量。
熄灭了手机屏幕,北冥阙坐在门口位置发起呆,他也不知道还需要等多久,只清楚死关拖得时间越久就越接近于死地,北冥钥若是半年内不能出关,则希望渺茫。
而他还要继续在这里再待上不久。
眼前忽然多了一道婀娜摇曳的倩影,是南宫珊,上一代的皓月。
原本掌管朱雀堂,神策府兼并了四象堂后,她便主动撤了出来,腾出了位置,卖了一份人情。
以她的多年经营和人脉,如果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