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便打铁趁热,说道:“子延,等到顺父、樊县两县县兵一到,咱们三县会剿,剿灭曹贼,易如反掌!你招募来的这些部曲,还有捅破天的部曲,你就先都把他们放回去吧!”
“放回去?为什么放回去?”
任贤的这从弟说道:“子延,聚众干余,声势焉会小么?设若被曹贼闻知,说不得,他可能就会引领贼寇,来犯咱坞堡了!反正三县县兵会剿其部之日,已近在眼前,咱现在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为免曹贼来犯,还是把你聚的这些部曲,暂放还为宜。”
“哼。我就不放!”
任贤的从弟说道:“子延,你这又是为何?”
“我辛苦聚得的部曲,粮也分了,一仗不打,就放了他们还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且则,方今海内渐乱,我郡、邻郡,兖州、徐州,贼寇处处,我料之,咱县中闹贼的时候还在后头!咱只有宗兵三二百人,远不够守咱坞堡、守咱家业,我正要将此干余部曲,统统编成咱的宗兵。这样,即便是咱县中日后再闹起贼,我等也不必再担心惧怕了!”
任贤的从弟瞠目结舌,说道:“子延,你要把这干余部曲,统统编成咱的宗兵?别的不说,你有这么粮养他们么?”
“自不是我一家出粮,到时候,我让各乡诸家,俱皆出粮!”
任贤的从弟匪夷所思,说道:“咱家的宗兵,你让他们出粮,他们怎肯会出?”
“哼,我有干余部曲在手,谁敢不给老子出粮!”
任贤的从弟无话再说,可是这干余部曲留在坞堡内外,他终究不能放心,害怕引来贼兵,姑且再做一次进劝,说道:“子延,你这念头也不是不行,但为免曹贼来寇,暂时还是先把他们放回去吧!”
“我有坞堡为屏障,部曲干余,还怕他曹贼来寇?你刚从城里回来,辛苦了,去歇着吧。我喝酒去!”任绪指了指屋内的捅破天等人,说道,“此皆壮士,日后咱家宗兵,就靠他们为我臂助了!”说完,丢下任贤的这从弟,他的这从父,大步还回屋内,与捅破天等接着喝酒。
任贤的这从弟在屋外呆了片刻,怀着忧心,回自己的屋中休息去了。
任绪与捅破天等一直饮酒到夜半,乃才大醉而眠。
快天亮时,他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一些动静,不多时,又好像是有人冲进他的屋内,摇晃着他,喊他。可喝得酒太多了,他醒转不来。好似做梦一般,他随之又听到了喊杀、大叫等等声响。他挣扎着想把眼睁开,就是睁不开。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在他屋内响起,有人拽住他的腿,把他拽下床,从屋里拖出到了外头,一盆冷水泼他脸上,他总算是勉强醒来。
睁开眼来,一个肤色黑黧的大汉面孔映入,他听这大汉说道:“小郎,这就是任绪。砍了吧。”
“先不急。”
任绪循声望向回答那肤色黧黑汉子之话的人,这人也是黑黢黢的,浓眉大眼,颔下蓄着短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