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会的内容是,怎么处置任绪和从任绪家缴获到的粮、财。
今天凌晨,曹幹亲自率部对任家的坞堡展开进攻。
战斗没有打得太久,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任绪聚起来的干余部曲就被彻底击溃,夺下了坞堡。
莫说与打鲁县相比了,曹幹现如今帐下的这支义军,远不是去年初冬时,打个田家坞堡都费劲的那支义军,一个小小的坞堡,便是与打蕃县,甚至与打薛县尉治治所相比,也实在简单。
更别说,为保证这场战斗的快速胜利,保证能打出一场漂亮的攻坚、歼灭战,曹幹且拿出了“狮子搏兔”的劲头,把他整部的部曲,除留少部分守营外,全都调来参加了此场战斗。
两个词概括之,凌晨开始,到刚才不久前结束的这场攻打任家坞堡的战斗,堪称速克、大胜。
李顺、胡仁、王敬、李铁等等,相继来到。
张曼、苏建两人,曹幹没带他俩来,让他俩留在了营内。
曹幹看诸人到齐,招呼诸人就地坐下,与诸人说道:“坞堡已经打下,任绪和他的从父被抓住了。任家的家主,也就是任绪的父亲,还有任绪的二兄,没在堡内,前几天就去了城里。另外,咱还抓到了个没想到的俘虏,便是那个叫什么‘捅破天’的,是任城县南一股贼寇的头领,他的部曲也都被咱抓了。俘虏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请诸位大兄来,商量两个事儿,一个任绪怎么处置,一个缴获怎么分配。诸位大兄都是什么意见?”
胡仁说道:“任绪杀了就是,至於缴获,……”他从曹幹分粮的这个举动,大致能够推测出曹幹对这批缴获的态度,便说道,“咱留些,剩下的给乡民们分了!”
曹幹问王敬、李顺等人:“你们的意见呢?”
王敬、李顺等都赞成胡仁的意见。
曹幹见诸人没有别的意见,遂说道:“缴获这块儿,可如胡大兄所说,咱留些,剩下的都给乡民分了。我补充一点,缴获指的不仅是从任家坞堡得的粮、钱、牲畜、财货等,还包括从任家坞堡搜出的借据、地契等。粮钱等,咱按这办法处置。借据、地契,我的意思是,咱把南乡的百姓们都喊过来,当着他们的面,一把火烧了!”
王敬说道:“校尉,借据啥的一把火烧了,自无不可,地契也烧了?”
“也烧了!”
王敬问道:“地契烧了,地咋办?”
曹幹笑道:“地嘛,咱肯定不能留下来种地,也给乡民们分了!”
王敬吃了一惊,说道:“地也分了?”
“怎么?王大兄以为不可?”
王敬迟疑说道:“也不是不可。就是咱分粮,百姓都不敢拿,咱分地,他们怕更不敢要了吧?”
“现下任家坞堡已克,任家的家主虽然因在县内,没被咱抓住,可任家已等於是被咱一锅端了。这只猴子,已是被咱杀了。我估料之,底下咱再分粮,五乡百姓应当即不会不敢拿了!”
王敬寻思了下,说道:“校尉说的是。”
曹幹说道:“诸位大兄若无异议,缴获这块儿,咱就这么办了。再说回到任绪,我认为任绪不能就这么杀了。”
胡仁说道:“不能就这么杀了?校尉,莫不成你还想留他一命?”
曹幹说道:“李大兄等早已打探清楚,仗着任家的势,这个任绪欺男霸女的事儿没少做,而且他还聚了上干人,打算顽抗咱们,他这条命,是不能留。”
“他这条命不能留,又不就这么杀了,校尉是何意思?”
曹幹摸着短髭,笑道:“我意在杀他之前,先开个诉苦大会。开了诉苦大会,再杀他。”
诸人面面相觑。
胡仁问道:“校尉,啥是诉苦大会?”
“诉苦的意思,不用我解释吧?诉苦大会,就是把受过苦、有冤屈的人召集到一块儿来,大家伙分别上台,把自己受过的苦、受过的冤屈,与众人说说。”
胡仁、王敬等越发不明白曹幹这话的意思了。
王敬问道:“校尉,什么受过苦、受过冤屈的人?咱把他们召集起来,开这个大会是为了啥?再则说了,咱又从哪儿找这些人?”
“从哪儿找?王大兄,南乡的百信不都是么?”
王敬说道:“南乡的百姓?……小郎是说?”联系到曹幹说的“等开完诉苦大会,再杀任绪”,约略猜出了曹幹的意思,说道,“把受过任绪欺压的南乡乡民召集起来,让他们分别诉说他们都受过任绪的什么欺压?然后等他们诉说完,再将任绪杀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曹幹问诸人,说道,“诸位大兄,以为我意何如?”
诸人低下头来,各自琢磨。
很快,就都想清楚了。
胡仁拍着手笑道:“校尉此策大妙!”
“妙在何处?”
胡仁竖起一根萝卜粗的手指,说道:“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