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比设想的人数少了太多,可四五百人,也已不少。
本有宗兵、徒附二三百,加上这四五百人,就是七八百人了!第四天头上,县南的捅破天领着他的部曲也来了,其部曲二百多,不到三百人,这一下子队伍更加壮大,已至干余人。
任绪高兴得很。
他家坞堡里头住不下这么多人,坞堡外头也住了不少。
任绪登上堡内的楼阁,内外眺望。
外头的野地上,临时搭起的窝棚片片;里头的空地上,人头簇拥。
他心中想道:“干余部曲,我一言之下,数日而得!那曹贼无非亦就一两干贼,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阿父却为何还没给我回书?不行,我得再给我阿父去封书信,把我已得部曲干余的大好消息告与他知!并请他催促县君,尽快决定遣县兵出城。只等县兵出来,我就去打曹贼!”
下了阁楼,到了室内,又写书信一封,令人送去城中。
……
书信到城中,送到任绪姐夫刘启家时,任贤和刘启刚从县寺回来。
任贤的从弟没跟着他们去县寺,先已看过任绪的来书,慌慌张张地迎了他俩进堂,把任绪的来书呈上,说道:“阿兄!大事不好,子延要闹出乱来来了啊!”
今天去县寺与县君,议出了一个不错的剿贼办法,任贤心情颇好,他说道:“何事这等惊慌!”
“这是子延的来书,阿兄,你自看吧!”
任贤把任绪的来书打开,低头观看。
刘启把脑袋凑过来,也一起看。
两人看完,俱是神色大变。
刘启急促地说道:“舅公,赶紧给子延回书,切勿轻举妄动!今日县君总算是答应了给顺父、樊县两县的县宰去书,联络两县,共同出兵,与我县合兵以剿曹幹部贼!子延若於此际轻举妄动,轻则,或会坏了此三县联兵此策,使前策前功尽弃;重则,子延有性命之忧!舅公,想那曹幹部贼,是连鲁县都能攻下来的悍贼,子延聚些乌合之众,莫说干人,万人又有何用!”
任贤以为然,他一边慌张的提笔,给任绪写回书,一边责备他的从弟,说道:“我留你在堡中,看住子延,你却不听我话,跑来城内!子延若是因此惹祸伤身,你之过也!你之过也!”
任贤的从弟委屈至极,他说道:“阿兄,子延要是肯听我的话,我会来城里么?我就是因劝他,他不听,我这不才来城里,给你报汛的么?”
“你莫再说了。你别在城里待着了,今天你就回堡。”任贤三下五除二,把给任绪的回书写好,交给他这从弟,令道,“你拿回书,即刻下城回堡。把我回书给子延,让他不可妄动!”
任贤从弟不大想回去,堡内哪儿有城里安全?
可任贤的命令已下,他没办法,只好接住回书,应诺称是。
没做耽搁,任贤的这从弟便离了刘启家,到城墙上,坐垂篮下去,还向坞堡。
提心吊胆的南行十余里,总算是无惊无险的回到了南乡,又往前行,坞堡在望。到了坞堡近处,人声嘈杂。任贤的这从弟看之,只见坞堡外边,多出了几十个窝棚,窝棚里外,颇有衣衫褴褛之人出没。他知道,这定就是任绪召来的那干余部曲中的部分了。
他纵不知兵,只从眼前这些人杂乱无章、面带菜色,基本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也可判断得出,凭这些招来的部曲,怎会能是曹幹部贼的对手?
进了堡内,在后院宅中找到任绪。
任绪正在与十余人喝酒。
这十余人泰半满脸横肉,任贤的这从弟尽皆认得,大多是本县诸乡里头有名的轻侠、恶少年,另外数人,则是捅破天和他手底下的几个小率。
任贤的这从弟不进去,在门外喊任绪出来。
任绪瞅见是他,料必是他父亲给他的回书到了,忙起身离席,来到门外廊上。
任贤的这从弟把任贤的回书拿出,说道:“子延,这是你阿父给你的回书!你快看看。”
任绪靠着门框,将回书看了一看,看完,不满说道:“是不是又是你,与我阿父说啥了?”
“我和你阿父说什么了?”
任绪扬了扬手中的竹简,说道:“我在给我阿父去书中,已说了我现已招募得部曲干余,却怎么我阿父仍是令我不许妄动?说让我静候剿贼的佳音。甚么佳音?”
任贤的从弟放低声音,说道:“子延,你阿父与你姊夫已与县君议定,请顺父、樊县两县之兵来我县,与咱县的县兵联合剿贼!便於今日,县君给顺父、樊县两县县宰的去书就已送出。料之,两县县宰即使是为其两县自保计,也应是会接受县君此议。两县兵马不日当即能至!”
任绪听了这话,扬起脸来,想了一会儿。
任贤的这从弟观其面色,看出他是已被“三县联兵剿贼”此策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