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昃看着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眼不吭声的言若。
认真又仔细的思考了许久,才伸出长指勾住一缕垂在她锁骨上的头发。www..cc
一边漫不经心低把玩着微微有些毛躁的头发,一边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老婆,晚上我们住哪儿?回水韵天还是酒店?”
言若半阖着眼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说道:“我约了欧阳老师,晚上住他那儿。”
这个结果显然不在纪昃的预测范围内,他的手停了一下。
看着她满脸倦色,沉默了一会儿。
“那我先送你过去。”
“嗯。”
言若靠在他肩上低低地应了一声,软塌塌地尾音有点乖。
年初大病一场已经是元气大伤,休养半年还没休养又去了灾区。在青宁没日没夜的忙了半个月,她的身体已经透支的十分严重。
在救援基地一直绷着神经没什么感觉,一旦回到熟悉的地方,神经松懈,支撑整个人的那股子精气神被抽走,她也就瞬间萎顿下来。
等珍珠检查完,言若窝在纪昃怀里睡的正香。
看着蹦蹦跶跶跑过来的珍珠,纪昃竖起食指抵唇无声地了“嘘”了一下。
他指了指怀里的言若,珍珠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往他们的方向走。
不到5米的距离,愣是被她走出了唐僧西天取经的效果。
她像只胖胖的土拨鼠,迈着短短的腿蹑手蹑脚走着。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看看言若的反应,然后再走一步,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纪昃被她可爱到,笑着朝她招手。
小珍珠甩着两只肉肉地胳膊,哒哒地朝他跑过来。
鞋子接触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被放大,咚咚的声响像极了凌晨时分楼上无良邻居趿着拖鞋狂奔的声音。
本就睡的不算安稳的言若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眼睛。
珍珠原本停在离他们一点点远的地方,看着醒了,忙加快速度扑进纪昃怀里抱住她。
“姐姐。”
“嗯。”
言若哑着嗓子,脸色不太好。
一部分是因为起床气,眼睛红彤彤地像只成了精的兔子。
另一部分还是因为起床气,被吵醒的愤怒无处发泄,心里窝着火脸色自然差。
“乖。”
纪昃摸了摸珍珠的脑袋,带着一点夹子音说道:”肚肚是不是饿了,让王叔叔带你们去吃饭好吗?”
一开始王军还十分不习惯,但是跟小朋友待久了他也就通化了。
他走过去,珍珠奶声奶气的问道:“哥哥和姐姐不和珍珠住吗?没有姐姐陪我,珍珠会睡不着的。”
她一手扯着纪昃的衣角,另一只手抓着言若的三根手指。
圆圆的脸上带着点高原红,除了不舍还有一点点不安,就像是雏鸟即将离开父母一样。
两个大人对视一眼,心软的像刚刚出炉地棉花糖。
“珍珠。”
王军顿蹲下身,尽量佝着身子与她的视线齐平:“那爸爸怎么办?爸爸一个人是不是也会害怕?”
他们齐齐转头,央则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尽管换了一身很体面也很昂贵的衣服,他脸上的笑依然局促。高大的身子靠着白色的墙壁,四肢没有完全伸展开,缩手缩脚地很别扭。
珍珠犹豫了几秒,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哒哒地朝央则跑过去,嘴里甜甜蜜蜜叫着“爸爸”。
血缘,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看着失去记忆,却依然把珍珠抛上抛下逗的嘎嘎直乐的央则。
言若觉得dNA的的结果应该是个HE。
一行人兵分两路在停车场分别,看着走远的车子言若才问道:“他们住哪儿?”
“很近。”
纪昃搂着她的腰往车上走,关上门才报了个小区名字。
“五斗街。”
言若觉得这名字听着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离这儿很近,开车15分钟。”
纪昃抱着她,淡淡地解释:“珍珠还小,住酒店不安全。
住家里我怕吓到外公和小外婆,也会吓到他们,万一再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谣言来也是麻烦。”
豪门是非多,那些富太太们的造谣能力可比村口的大爷大妈们强多了。
所以纪昃拜托了严必为两件事:戒指。
然后就是在首都医院附近给找了个房子,不考虑价格也不考虑时间,安全方便排在首位。
“也好。”
言若靠在他胸前往下滑了滑,调整了一下姿势打着哈欠说道:“选择性失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事儿,有许未在,我也放心。。。嗯。。”
话还没说完就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