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拉起她的手缓缓送至唇边“意意,”
“傅奚亭,你知道的,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可怜可怜我,算我求你。”
傅奚亭这般高傲的人,如今却趴在江意身上恳请她可怜可怜自己。
多罕见啊。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人生繁花似锦,相反的、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是他这辈子都难以抹去的疼痛,这种疼痛直到遇到江意之后才有所缓解,傅奚亭不止一次觉得,江意于他而言就是救赎,是灰暗人生当中的一抹光,带着他走出阴霾。
可现如今,这抹光竟然想离他而去,这种残忍的做法无异于是一脚把他踹回地狱,让他在回到混乱的世界里。
“我生于阴暗,长于阴暗,直到遇见你、意意、直到遇见你,我已经是孤苦无依了,你不能再这么残忍地将我一脚踹回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我有选择,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被算计,被逼迫,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但凡孟谦用别的东西来威胁我,我绝对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可他用来威胁我的东西是你。意意——。”
“是你——。”
“他们于我而言不过是外人,可你于我而言是心头至宝,我怎能忍受我心爱的女人受到别人的伤害呢!进退之间,不是我伤害你,就是别人伤害你,我伤害你,最起码我能控制在那个程度上,可若是别人来伤害你,我不敢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让我后悔。”
“意意——我无法选择、”
“你有选择,选择将事情告知我。”
“傅奚亭,你不说,是因为你心中有隐忧,而这种隐忧,你至今都没有告诉我,你爱我?那你应该知道,人这辈子对于所爱之人的要求是极其苛刻的,就像你能接受别的女人跟林景舟卿卿我我,但不能接受我跟林景舟有任何关系。”
“这是两码事。”傅奚亭喑哑着嗓开口解释。
“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码事,”江意语调高涨,逼迫傅奚亭说出那些难言的苦衷。
“你没有站在我的位置上,根本就不知道我这条路走得有多艰难。”傅奚亭想辩驳。
“你也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在得知这个真相的事,内心有多心如刀绞,我甚至恨不得当时就在飞机上死了。何必再活一遭。”
“意意——,”傅奚亭听不得江意将死字挂在嘴边。
“傅奚亭——。”
争吵声愈演愈烈,本是安静的于豫园被阵阵沉默惊醒。
屋子里的两只猫早就睡意全无。
漆黑的卧室借着外面的路灯有些许微亮。
江意看着傅奚亭隐忍的脸面,内心的愤怒逐渐高涨起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这就是你的爱?”
她伸手推开傅奚亭起床离开,只是脚尖刚刚占地,便又被傅奚亭摁回了床上。
“每个人心里都有无法提及的一些过往,我不告诉你,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而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从小就生活在那样肮脏的环境当中。”
“江意,你说的没错,人这辈子对于所爱之人的要求是极其苛刻的,但也是自卑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生活中阴暗的一面,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从小生活在那样肮脏的一个环境当中,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坏的一面,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看到那些肮脏的东西,因为我爱你,我想让你憧憬未来的美好,想象着的是我们以后的美好生活,而不是回首望去,看见的是**裸的肮脏的人性。”
傅奚亭凝着她,眼眸猩红的近乎要滴出血来。
望着江意,因为隐忍,面上青筋直暴。
江意看着压着自己身上的傅奚亭,只看见男人浑身都在战栗。
“你要我如何跟你说?我的亲舅舅为了有足够的金钱支撑着他坐上高位,设计下毒让我的父亲慢性死亡,你又要我如何跟你说,我的母亲跟别的男人上床生下了一个不该存在这个世间的孩子,而这个男人,是孟家人为了钳制她而特意送上来的?你要让我如何跟你说,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我看着我父亲死在我跟前,看着我母亲跟别的男人上床,意意、你明知道我心有隐情,但却逼迫着我说出这些让我觉得极度肮脏的真相。”
傅奚亭的掌心捏着江意递给胳膊近乎要让她骨头碎裂。
江意内心的怒火在傅奚亭短短的言语中变成了愧疚。
她太理解傅奚亭的这种感受了,就像年少时分,她不愿意旁人知晓自己的家庭情况一下。
就像初进谈判院,在一堆豪门世家小姐公子身旁,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出身卑微。
极力隐藏这些真相。
且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点虚荣心拼尽全力地坐上高位。
她不否认自己能力强,但这一切的内驱力都源于自己家庭不如别人的自卑。
“一只高傲的孔雀被你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