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啊?”
苏清墨捏了捏袁华的掌心,“月儿,我且问你,若是什么都不考虑,你最想做什么?”
咱们不是在讨论非常严肃认真的问题吗,比如大越的生死存亡、比如大越如何收复失地,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么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见袁华不答他,苏清墨叹了口气,“月儿,若是什么都不考虑,你猜我最想做什么?”
见他执意要谈这个话题,袁华回捏了一下他的手,“你琴艺高超、武功盖世、文才武略过人,我倒觉得你做什么都挺好的呢。”
苏清墨笑道,“你这般夸我,我总是会高兴的。”
“也不是夸,实话实说啊。你最想做什么啊?”
“其实,若是什么都不考虑,我最想我就想跟你一叶扁舟话平生,看看你都能想出什么有趣的、古怪的、新鲜的东西。”
“就像我的《大越吃瓜报》哪种吗?”
“不是,就像你的冷锅串串啊、水果冰粉啊、珍珠奶茶啊、香皂之类的想法,每天听你说一个。或者,不用想吃的,就想着你那《石头记》之类的故事,好好跟我说一说就行了。”
他的人生追求怎么会这么家常呢,这是重建后梁的皇帝啊,这些想法听起来太过寻常了些。
“这个好像很简单啊,你若是想吃冷锅串串或者水果冰粉之类的小吃,宝婵就可以做啊。我跟你说啊,经过我无数次的试吃和反馈,现在宝婵做冷锅串串的技术那叫一个好啊。哎呀,好馋啊,我想吃冷锅串串了,宝婵呢,赶紧让她给我做一锅冷锅串串,我好馋啊。”
一提到“冷锅串串”,袁华嘴里全是口水,再顾不得其他事了。
“这恐怕是不行的,药神医特意嘱托的,你肩上这毒有些阴损,虽然他用药化解了,现在也没瞧出有什么别的坏处,不过还是得小心些,辛辣油腻之物是不能吃的。那冷锅串串如此辛辣,你不能吃的。”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冷锅串串”袁华立刻觉得人生没了盼头,“我躺了半个月,除了药什么都没得吃,现在我都好了,都不能让我吃点重口味的?”
“是的,重口味的也不能吃,不单单是冷锅串串了,别的东西都不能吃。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再养半个月,瞧一瞧有没有别的坏处再说哈。”
袁华闷了一会儿,正好窗外越来越亮了,照得屋内隐隐约约清楚了些,“这是哪里啊,不是我的夜光宫、不是知识产权认定部、也不是公主府,这是哪里啊?”
虽然袁华不拘小节也不太在乎公主该享受些什么配额的东西,可夜光宫和公主府都是按照公主顶配来设计的,便是一桌一椅、一床一凳都尽显低调的奢华。
那怕是自己偶尔住一住的知识产权认定部,也让宝婵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唯恐袁华有半点不适应。
这会儿虽然瞧得不是十足清楚,可看看室内的装饰,就挺朴实无华的,或者叫返璞归真吧,自己就是个俗人,也看不出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文化背景的讲究。
苏清墨使劲捏着袁华的手,“这是我的府邸。”
这一下捏得有点狠了,袁华忍不住吃痛,“轻点轻点。你这次回来,安远侯该是高兴得了不得吧?我昏迷的这些时日,都城多亏有你啊,若是都城破了,咱们大越可怎么办啊。”
“月儿”苏清墨说话倒是一向都喜欢拐弯抹角的,可也袁华也没发现他这么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我受伤了安远侯害怕啊,这又不是你伤的我,怕什么呢。况且了,我带领守城军一直护卫着都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肯定会受伤的啊。”
“月儿,若是若是都城破了,你会不会怪我?”
“都城怎么会破嘛,只要你在我身边,都城不会破的。只要都城不破,咱们大越就不会灭。对了,若是清墨,我想求你件事。”
“什么事,你说就是了,哪里用得着求啊,你说出来的话,我哪一句没听过?”
那是现在,以前你可没少跟我对着干呢。
“我若是说了这话,你可千万别多想啊”袁华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给苏清墨说能让他没有别的想法。
“你说陆思禹吧?是不是想救他?”苏清墨果然聪慧过人啊,听袁华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额,你千万不要多心啊,其实我其实我觉得”袁华还在琢磨怎么说才让这话听起来更加公正无私些。
“你不用觉得什么的,你的心思我明白的,只是你自己不明白罢了。其实不用你开口,若是有机会,我也会将陆思禹救回来的。陆思禹他为人正直踏实又善良中正,更不要说其实他在军中表现极为突出的”
袁华想起陆思禹给自己的那一封封信件,他其实是个木讷的人,不会说让袁华高兴的话,只是将他在军中所做的事用最平实的语言描述给袁华听。
不过,苏清墨的这个评价倒是挺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