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升见正德脸色似有不悦,抢着说道:“我跟这位步兄弟,都是山野出身,如此生猛主动的姑娘,我们是无福享受了,寿公子见谅。”
正德笑道:“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说罢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几个女子推开,说道:“你们都下去,来人,上酒。”
那些姑娘都眼神怨怼地看着秦步二人,不舍地退下。
“我跟太升一样,其实这种风尘女子,虽是颇主动情趣,但只要消遣了几回,就味如嚼蜡。倒不如一些平常人家的姑娘怯弱矜持得有趣。”
秦步二人此时其实在想的是,现在派人上酒,不知道步虚谷说起过的那个像是刺客一样的女子会不会出现。
又听见正德说得如痴如醉的模样,好像恨不得现在就下船去祸害平民百姓的姑娘,当初他只是随口一提,就差点让整个扬州府变了天,现在可不能又让他想出些什么馊主意来。
“说来惭愧,”太升说道:“我对这些美人儿却不如公子这般有研究,只是家中还有红颜知己等候,所以我向来少在这风月场所逗留。”
正德帝眼神冒光,说道:“没想到太升这么年轻就娶妻了。”
太升摇头道:“我们还未成亲,只是…”他呆呆凝视着前方,说道:“她已经是我的妻子。”
“好,我就喜欢性情中人。”正德比刚刚左拥右抱还要高兴,说道:“性情中人会遇到性情中人,这杯我敬你的。”
众人喝酒之后,正德问道:“那我们今天的比试,就开始了。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早有人来上过酒了,但却是个男的,秦步二人见不是那个神秘女子,不免有些失望。
就在片刻之后,锦衣卫抬上了一具尸体,太升也不敢想这人是犯了什么错被正法了,还是就单纯只是正德帝想制造一具死法特异的尸体才杀了他。
只得屏息凝神,集中精力不被干扰。
“死者男性,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身上有多处伤口,胸前至腹部有六处刀伤。”
太升检查刀伤伤口,伤口都是一般大小,只见皮肉处有收缩卷起的症状,还有大量出血的痕迹。
“六处刀伤都是同一物体造成,据估计应该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这六刀只有胸口一刀才是真正的致命伤,这才他失血过多致死。”
太升又检查死者手脚,发现手背上竟然有些奇怪的伤痕,还有人试图掩盖,自己拿酒醋跟梅子饼熏蒸之后,才见到手背伤痕本来的样子。
“手背有淤青,呈五指状,应该是生前有人抓着他的手造成的,但是这纹路……”
太升看着淤痕,如果死者是被人抓住了手脚捅死的,那手背上的淤青应该是五指朝上,但现在的淤青确是五指朝下。
正德帝既然是要考自己,那自然不会出一些太过简单的题目。
“怎么?想不出了吗?”
不知怎地,正德帝有了胜算之后,反而不是很高兴,看着似乎还有些神情失落的意思。
太升灵光一闪,揭开盖住尸体的草席,再次仔细比对尸体上的刀口,他们虽然长短一致,但有着最为关键的不同。
“寿公子,我有答案了。”
“这人应该是自杀,或者说有人想让他自杀的?”
身中数刀是自杀?步虚谷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推断没错的人,这人应该是受人指使或者胁迫,要他自捅数刀,但他又怕痛又怕死,下了几刀都避开了自己的要害。”
“不会是仇人泄愤,故意在他身上捅多几刀吗?”
太升握着桌上的筷子,说道:“通常我们在握东西的时候,都是会朝上,如果我们以刀捅人,那刀口应该是朝上,但你看这几个伤口,都是刀口朝下,只有我们倒转了刀刃对向自己,双手握刀的时候,才会使刀口朝下。”
步虚谷再次检验伤口,发觉确实如此,“那这处呢?”他指着死者胸口一处致命伤,只有这一处的刀口是朝上的。
“死者捅了自己五刀之后,还是没敢捅中自己的致命伤,这时他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这人不忍见他再受苦,于是紧紧抓住死者握刀的手,给了他最后一刀,这才结果了他,也因此,死者的手背上,才会留下这些淤痕。”
“高明高明,与真相一模一样!”
正德帝拍手笑道,太升倒笑不出来,死掉的这个,极有可能也是锦衣卫,不知是得罪了钱宁还是他,被拿来当作打赌的尸体。这人被逼着自杀,死前肯定是又怕又怒,才会五刀都避开了身体要害,如果不是其他的锦衣卫看不下去了出手帮他了结,这人会慢慢等血流干,折磨而死。想到这里秦步二人就都就笑不出来了。
“太升又猜对了,我这些小计俩真是瞒不住你,这回赏你什么吧,嗯…对了,我就把这艘船赏给你吧。”
“寿公子,这怎么行。”
“诶,赏赐哪里还有收回去的,来人,再换上一批美人儿上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