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升想:古代这样提前帮自己的女儿选好夫婿,等他高中之后才准二人结婚,考不中没功名也没老婆的桥段,还以为只有西厢记才有。
“听闻死者金承启跟府上的千金十分要好,还是私定终身,可有此事?”
“他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收留金秀才也只是爱他文采,别无他想,至于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就所知不详了。”
“那案发当晚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那晚我原本高高兴兴地作丈人,谁成想到半夜中听到女儿惨叫,我还以为是他们小两口闹起来了,于是就想赶紧过去劝架。到了之后就见到金秀才躺在地上,一地都是血,我的新女婿也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我的宝贝女儿就一直哭个不停,于是我让下人赶紧报官,官差来了之后,问清案件,说是我女婿杀人,就把他带走了。”
太升心想:又是一只老狐狸。这人到现在都不肯说步虚谷是受他所托跟他女儿假结婚的,只把一些避无可避隐藏不得的事说出来,其他的事能不说就不说,跟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奸人一个德性。
“我听嫌犯说,他只是受你所托,见你一把年纪还要为儿女忧愁可怜,才跟你女儿假成亲,这可是真的?”
纪安同没想到他说得那么直接,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太升于是故作轻松笑道:“纪老爷请放心,扬州府为了应付选秀一事,大家心照不宣,眼下皇上也不来扬州了,纪老爷有话直说就是。”
纪安同松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当时招来这个女婿就是为了应付这件事,所以听见我女儿叫喊,才怕是这人色迷心窍,想对我女儿做出什么来,还好没让他得逞。”
这人说话不尽不实,这番说话估计也是自己私下早就想好来应对官府的,又说自己爱金秀才的文采,又说死了个金秀才自己女儿没出事是‘还好’。
跟这种人说话,是很难套出什么消息的。
“不知纪大小姐方便出来跟我们说一下当晚的事吗?”
听到这话,黄涯的精神为之一振,胸膛更挺了。
纪安同面有难色,说道:“实不相瞒,那晚过后,小女就因惊吓过度,大病一场,现在身子还不大好,不太方便见客。”
这回失望的人除了秦太升之外,还有黄涯,他挺起的胸膛顿时缩水了好几分。
太升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的话,那可否让我们再看一下案发现场。”看纪安同还是有些犹豫,他笑道说:“纪老爷总要行个方便让小侄好回去交差,否则郭大人一指责我办事不利,小侄就只有赖在你府里等案情水落石出才能走了。”
纪安同也不知道郭坊是从哪找来的女婿,说话间多少有些无赖,但想着他们也是为了交差,于是勉强说道:“好吧,顺水,你带他们到东厢房去,记得看好了,莫让几位大人迷路到处去,惊动了小姐。”
太升立刻起身作揖致谢,然后令黄涯再把两坛酒带上,说道:“既然纪老爷不喜欢这两埕酒,那小侄改日选备上等佳酿,再到府中请罪,告退。”
说着那个趾高气扬的官差又过来把两坛酒给抱走了,感情这两坛劣酒就是让自己看看做做样子,连送都不送自己,真的是乱七八糟,纪安同不禁想道。
在顺水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案发地点,这里的家私除了剩下一张大床跟桌椅外,其他的陈设物件全都没了,就连桌上也是一块桌布都没留下,活脱脱一间空房,怪不得纪安同会同意让自己来检查,原来他是一早就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黄涯,你到门外守着。”
像是已经习惯,黄涯其实早就到门口守着了,本来见不到纪大小姐他就心情不佳,现在也只有怀里秦太升刚给他的那些银两能安慰他了。
“米大哥,我们动手吧。”
不过才一天的合作,但他们已经有了一些默契,就是他话音刚落,米长生打开了桌上那两坛“酒”,这其实是酽醋跟酒,也就是浓醋跟酒。先前纪安同闻到的一股酸味,还以为那是劣酒的味道,其实是他们将检验的东西光明正大的带进来府里了。
米长生按照太升的吩咐,将醋和酒倒在了地上。问到:“秦总管,把这些倒在地上有什么用?”
太升说道:“先前,虚谷是说自己推了金秀才一把,然后只见到他撞到了门柱上,没见到他流血自己就晕过去了,纪安同就说自己来的时候,血流了一地,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官内应该有血迹才是。”
“可是过了这么多天了,血迹早就被清理了。”
“所以才需要醋跟酒,血迹就算表面被清理了,也会渗在缝隙之间,而血遇到酒醋就会显现出来。”
米长生将醋酒倒完之后,说道:“秦总管知道得真多,与你一起查案,倒让我想起往年的时候。”
米长生又开始忆往昔,等他从自己刚当差为民请命说到现在为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