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米长生说道。
“秦总管,既然你现在已经不是郭通判的家人了,依我看,我们还是闲事莫理,快些上路去锦州交差好了,米大哥你的意思呢?”
这个时候米长生倒没有说话。
太升趁机从怀里把所有银两摸了出来,一字排开摆到桌上,足有五六十两,这是现在他所有的家当了。
果然一看到钱,米黄二人眼都直了。
“这点银子,原是郭坊给我的嫁妆,我自己本就戴罪之身,拿着这些银子也没有多少用处,如果两位大人愿意帮我的话,这些银子就当是我留二人大人在扬州城这几日的开销了。”
随后低声说道:“只要二位愿意与我一同救出步虚谷,事成之后,我担保有比这多上十倍的银两孝敬二位。”
米长生从听了步虚谷的案子之后,也不知怎地,对自己的态度就一直很恭敬,现在更是不用说就同意了,就是这黄涯,还正踌躇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米大哥竟然会答应会答应秦太升的话。
“我听人说纪府的大小姐纪兰姝,长得是花容月貌,黄老弟难道不想去见见吗?”
还是米长生比较懂得黄涯的心态,只是一句话,就让他心动了,立马就收了下桌上的银两。
“我先说好,你答应的十倍银两可要说到做到,还有,要是你想让我们冒充扬州府衙差帮你劫狱放人的话,这种勾当我可不做。”
“这个自然,我倒不会让你们去劫狱。”太升:“不过也差不多。”
纪府大宅中,已经许久没个消停的日子了。
府里的小人顺水正靠着大门打瞌睡,这几日府里都没得清净,先是闹着要成亲摆酒,闹了一天摆酒之后,又弄了一出情杀案,好不容易杀人犯给官服判了给秋后处斩,府里的老爷小姐又觉得婚房闹出了人命不吉利,非要将婚房里的东西都丢了不要,折腾了几天,自己昨晚都没睡好,现在还要给派来看大门,真是活受罪。
“咳,咳咳!”
几声干咳将顺水吵醒,他揉着眼看时,面前站着两个威风凛凛的官差,但看着不是前几天到府里拉人的那批,这两人看着要更威武一些。二人中间还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三人看着都是生面孔。
“几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那中间的小孩说道:“我们是扬州府衙门的人,麻烦通传一声纪老爷,就说是郭通判派人来核实金秀才被杀案的案情。”
顺水屁颠屁颠地就进府通传去了,过了没一会,他就过来为这三人带路。
那两个官差,鼓着胸膛挺着胸,下巴高高抬起,手里捧着两大坛酒,趾高气扬,走路都不看人,看着就不是地方官差的模样,这得是京官才有的做派。
顺水不敢怠慢,亲自将三人领到大厅中,大厅一个灰白胡子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该说的我早就公堂上说了,现在还来我府里做什么。”
说话的人就是纪府的老爷纪安同,他已经有些年纪,胡子都有些灰白了,但是脸上透着油光,身上也因为中年发福有些胖,看着就是一副富贵相。
“郭大人也是想快点了结此案,所以才会命我再来府上核实一番,不便之处,还望纪老爷多多包涵。”
纪安同打量着面前这个嘴上无毛的小子,问道:“你是什么人,先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乃郭通判的女婿,现正给衙门帮忙,这次只是核实,郭大人公务缠身,也不愿带太多人来打搅纪老爷,所以就让小侄带了这两个衙门的手下过来。”
说话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秦太升,他借用这郭府女婿的身份,再加上两个亦真亦假的衙差,一时之间还真迷惑了纪安同这老江湖,毕竟谁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敢犯冒充官员这种死罪来外面招摇撞骗。
只是他说的事给衙门帮忙,可没说自己在衙门是什么官职,米黄二人虽然是在衙门当差,但所属的是安陆州衙门,所以严格来说,他们也不算是冒充官员。
“你是郭大人的女婿?”
“正是,说起来小侄前些天成亲的时候,还忘了请纪老爷喝两杯,这两埕酒,就算是我的见面礼。”
说着一名官差就把两坛子酒放到纪安同面前,但依旧是抬着下巴,一副高傲的样子。
纪安同也不知道他是玩的哪一出,隔着老远就闻到这酒一股酸味,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酒,自己是什么身份,扬州府的好几处大酒楼都是自己的,岂会喝这种劣酒。
再想他说是郭通判的女婿,估计老郭也是临时找了个便宜女婿顶包,估计让他在衙门当个闲散职位就是给他的报酬了。这样的人物自己原不想搭理,于是当下也没摆出好脸色。
“不必客气了,”纪安同捂着鼻子说道:“你要什么要问的,尽管快问就是,问完快走,我没那么多时间。”
“这金承启是徽州秀才,为何会在府上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