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书珩等人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便起了。
扬扬捧着一堆自己昨晚获得的战利品,正在院子里与木墩陈小宝一块分享。
那一堆物品里面,还有不少的糖人糖画糖果呢!宋甯从屋里出来,正看见他们在分糖,便嘱咐道:“一大早的,可不能吃糖啊!”
于是,某只小团子心虚地撤回了一颗糖果。
用过早饭,水生等一行人要回村里干活,便先行离开了,倒是杭书珩在县城还有些事情,并不急着走。
杭书珩去办自己的事情,宋甯便打算去一趟聚宝阁,毕竟是设计师,总要偶尔去了解一下新款的首饰买卖得如何。
只是,刚到聚宝阁的门外,热络地与迎客的小伙计打了声招呼,还未进去,便猛地被人紧紧地扯住了衣袖。
宋甯一惊,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身旁居然站着一个极瘦小的小女孩,那双干瘦脏污的小手,很是倔强地紧紧拽着她的衣袖,正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低头,好生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女孩,蓦地诧异道:“三丫?你是三丫?你怎么在这里?”同时心里也很是震惊,这孩子,现在怎么瘦成这个模样了啊!
青霜手下意识地往腰间探去,若不是察觉到那小孩没有一点攻击性,她方才差一点就一鞭子将那个小女孩给抽飞了出去。
现在看来,很显然是夫人认识的孩子,所幸她方才忍住了没动手,否则她一鞭子抽下去,就这孩子瘦得像纸片一样的身子骨,只怕得当场没了性命。
“好哇!好你个小贱蹄子,学会逃跑了是吧?等回去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微胖妇人迎面走来,她身后还跟着几名个头高大的汉子,一看就是练家子。
随着妇人的走近,她嘴里不停地吐露着尖酸刻薄的话语,三丫拽着宋甯的袖子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一个劲地往宋甯身后躲去。
青霜往前跨了一步,伸出一只手将妇人拦下,冷冷地道:“你想做什么?”
“哟!怎么着?青天白日的,还想强抢别人家的孩子不成?”妇人也没在意自己被拦下,反倒是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都快来看看啊!抢孩子了啊!这瞧着穿得挺讲究的,怎么做事这么不讲究,青天白日的就敢当街抢别人家的孩子。”
这一嗓子,顿时便引来了不少行人,都纷纷往这边靠了过来,然后开始指指点点。
青霜眸光一冷,若是按照她以往的习性,这妇人早该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哪还能在这里口吐芬芳。
可如今,她自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行事,回头看了宋甯一眼,等待指示。
宋甯用眼神示意她按兵不动,然后对着那妇人说道:“你说这孩子是你家的孩子?请问你怎么证明她是你家的孩子?”
“哈,我说她是我家的孩子她就是我家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妇人嘲讽地笑了一声,然后朝着躲在宋甯身后的三丫叫唤道:“你个贱蹄子,还不快给老娘滚过来,我看你是皮痒欠收拾了是吧?”
随着妇人那大嗓门的话音落下,躲在宋甯身后的三丫又是一阵瑟缩,一个劲地猛摇头。
宋甯见状,便继续与妇人周旋道:“这孩子我认识,从情理上来讲,这孩子还得喊我一声舅母,你声称说孩子是你家的,却又证明不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拍花子,专门拐孩子的。”
此话一出,围观的行人顿时警惕地防备了起来,一些带着孩子出门的,都下意识地抱起了自家的孩子离远了一些。
“原来是拍花子啊!这也太胆大包天了,青天白日的,就敢当街拐孩子。”
“她居然还有脸说别人抢她的孩子,这是贼喊捉贼啊!”
妇人一看风向变了,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闭嘴,都给老娘闭嘴,谁说我不能证明了?”
她说着指向躲在宋甯身后的三丫,继续说道:“那小贱蹄子可是老娘花银子买回来的。”
宋甯问道:“既然是你买回来,可有卖身契?”
“卖身契当然有。”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在宋甯面前摊开,没好气地道:“怎么样,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她亲姥姥签字画押将她卖给我的,现在老娘是不是能将她带走了?”
宋甯看了一眼,那确实是一张卖身契,她沉默了片刻,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要准备带她去哪里?”
这妇人的一身打扮,以及那浓郁得几乎要熏得人想打喷嚏的脂粉香,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妇人见宋甯这样一问,顿了一下,随即抚着鬓发搔首弄姿起来,“哟!这位小娘子,你管的可真宽呢!我们要带她去哪里,都与你无关。”
“不过,你要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她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营生的吧?不怕告诉你,我就是要县城里最大的青楼里的刘妈妈,你说,这姑娘家嘛!跟着我,还能去哪里?”
“你甭看这小贱蹄子现在瘦瘦小小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