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在鸿远书院就读,就只学到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吗?如此看来,这鸿远书院在教书育人方面,还是有待提高啊!”
“你、你是何人?”
那番话若是由杭书珩说出来,无论有理无理,梅耀笙定是要反驳回去的,但说话的人是站在杭书珩身边的人,并且此人看上去气度不凡,不似杭书珩那等寒门的穷酸样。
最近吃的亏有点多,梅耀笙也不禁谨慎了起来。
周霆眉一挑,便开始自报家门,“在下周霆,是京城白鹿书院的学子,同时也是聚宝阁的少东家。”
周围的学子们在听到周霆那雄厚的背景后,都不由得高看了一眼,纷纷朝他拱手见礼。
“周公子,幸会幸会!”
“诸位,幸会!”
杭书珩看着他表现了一把,干脆在一旁另外补充道:“诸位有所不知,周霆兄弟如今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名次在前十之内。”
话音刚落,大厅里顿时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很快,附近的学子们都围绕了过来,以周霆为中心,纷纷与他讨论起学术来。
梅耀笙闹得没脸,像个跳梁小丑般,灰溜溜地离开了诗会现场。
其余几人见状,也不在意他,而是与杭书珩等人招呼了一声,便自行找了个地方待着,等待着诗会开始。
李成安留下与杭书珩多寒暄了几句,才离开去找几位同窗一块待着。
今日来参加诗会,他们本就是约好一起过来的,他总不好自己单独行动。
原本几人并未叫上梅耀笙,可没想到,在半道上与那厮碰上了。
而那位自我感觉良好的梅少爷,似乎真的就没瞧出来大家有意疏远于他,没事总喜欢自己撵上来,在同窗面前却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属烦人。
眼下,他被挤兑走了也好,如此,他们待在这还能够自在一些,也不用去承受着旁人连带的鄙夷目光。
要知道,前阵子梅耀笙那事刚在县城里传来的时候,他们连出书院大门都不敢正大光明的,都是偷偷地翻墙出来。
在街上,更是不敢穿着鸿远书院的学子服瞎晃悠,否则便会成为旁人指指点点的对象,那种时刻,要多没脸就有多没脸。
“李成安,没想到,你和杭书珩的居然挺有交情的。”
一名同窗好奇地道,从前,杭书珩还在书院里的时候,他们与杭书珩的接触并不多。
后来,杭书珩是书院里他们那一批考童生试的学子当中唯一一个考上童生的人。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再想与杭书珩多接触接触的时候,却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地就离开书院了,听说至今他都没有再入别的书院读书,也不知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不便之处。
“你们说,他当初到底是为啥离开书院的呀?”另一名同窗接着说道。
他们书读的虽然不好,但都不是蠢的,这里头必定是有啥猫腻。
“我觉得,杭兄与曹夫子之间,必定有什么误会,还记得之前万家大少爷那事吗?当时全城学子都是为杭兄讨公道,夫子却不准咱们去,我总觉得,曹夫子对杭兄似乎有些某种敌意。”李成安小声地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其余几人一听好像还真是,沉默着寻思了半晌,蓦地,其中一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说,夫子会不会是怕留着杭书珩,将来再考上秀才压他一头吧?”
曹院长虽然书院的院长,却也是给他们教书的夫子,相处的久了,夫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大概都能了解一些。
他们的这位夫子,小心眼得很,若真是怕被自己的学生压一头而把学生排挤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曹院长只是一名秀才,据说考了多年,都不曾中举,此生只怕是无望再进一步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颇有天赋的学生横空出世,一上来就考中了童生,难保下一次不会考上秀才。
这还没啥,怕就怕再往后,师徒同进考场,结果学生榜上有名,师父却名落孙山,这样一来,以曹夫子那小心眼的性子,只怕受不得这样的屈辱。
几人越是揣测,便觉得越像那么一回事,同时几人也达成了共识,此事谁都不可往外说,更不能让这种猜测传到夫子面前,否则到时候被逐出书院的就是他们了。
像他们这种家世不算好,读书又差的人,能有个书院肯收就很不错了。
若是因为什么事而被逐出书院,首先名声不好不说,别的书院还不见得肯收他们。
万卷书屋为了举办这场中秋诗会,几乎请来了全城的学子,互相交流研讨。
有不少学子确实是奔着交流学术来的,却也有少数的人,只是为了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