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甯是想着将木墩和陈小宝一块带上的。
只是好不容易大家都得了一天的空闲,陈老二一家也想好好待在一起过个节,至于木墩则是说他要等到傍晚再和水生他们一块进城去玩,宋甯也就不勉强了。
一家三口到了县城,一进城门,便感受到了城中热闹的气氛。
几乎所有的商户门前都挂上了灯笼、对联、荷灯、彩色油纸伞等用于装饰的物品,全都为了迎接今晚的中秋灯会。
他们先到周府待了一会,杭书珩和周霆便一同出门去参加万卷书屋的中秋诗会了。
原本杭书珩对于参加诗会什么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只是这一上午的时间,总要找个事情来打发打发,恰好周霆同样也收到了万卷书屋的帖子,倒不如去露个脸,全当出门社交了。
宋甯和周茹也没闲着,出门约了梅氏一块在城里逛了一圈,最后逛累了,才到茶楼喝茶吃起了点心。
对于徒步逛街,梅氏极少有这样的体验,今日被宋甯她们拉着一块逛了一圈下来,虽然累,但体验感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新鲜。
“没想到,混迹在人群中走街串巷,竟是别有一番风味。”她从前每一次出门,几乎都是有马车接送,如今想来,从前过得实在是太无味。
三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茶楼上挑了一个视野不错的雅间,让人送上茶水点心,和一些孩子喜欢的零嘴,便开始打发时间了。
另一边,杭书珩和周霆刚到万卷书屋,才进门,便听到有人喊他。
“杭兄,杭兄。”
杭书珩闻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大厅里有一人撇下同伴,脚步匆匆地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杭兄,许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来参加诗会。”
来人是杭书珩昔日的同窗李成安,是他曾经在书院里,为数不多的还算称得上朋友的人。
“李兄,你也来了。”杭书珩拱手道。
而方才与李成安结伴的人似乎也认出了杭书珩,也往这边走过来。
其他人正欲互相见礼,为首的一人却率先轻蔑出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曾经被书院扫地出门的人,就这种人,也值得你们过来打招呼?”
说话的人是自视甚高的梅耀笙,他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脸的嫌弃,嘴上更是接连抱怨,“真想不通,万卷书屋怎么会将这种人放进来,与这种人一同参加诗会,真是有辱读书人的身份。”
杭书珩自从与李成安打过招呼后,便从头到尾没再说一句话。
他就像看小丑表演似的,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那个嘴上叭叭个不停的梅耀笙,没有一丝怒意,仿佛对方说的啥都与他无关。
一旁的人有些看不下去,尴尬地朝杭书珩友好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扯了扯梅耀笙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梅兄,大家曾经都是同窗,别说了。”
只是,旁人的好意劝说,梅耀笙却不领情,反而还更大声地嚷嚷了起来,“我说错什么了吗?他难道不是被咱们书院扫地出门的吗?”
“梅耀笙,你懂啥?不知道内情就不要乱说。”李成安有些愤怒地瞪着梅耀笙。
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作为书院里成绩最好的学子,还是今年书院里唯一一位考上童生的人。
这样的人,院长是不可能会轻易放走的,除非是杭书珩他自己非走不可。
在李成安看来,杭书珩当初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得罪了曹院长,因此才不得已,选择离开书院。
从当初全城学子堵在衙门为杭书珩鸣不平,而他们书院的曹院长却勒令任何人不得参与此事,否则将逐出书院这一件事上,就能够看得出来,曹院长有意在打压杭书珩。
只是,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内情,李成安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杭书珩连李成安为着他的事就要与人争执,拦了一下,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他看着梅耀笙,蓦地笑了起来。
梅耀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杭书珩笑道:“我突然想起来,听说前阵子,在西郊的枫林山上,有一位梅姓学子,因为公然歧视女子,对女子不尊,被人给收拾了,听说那人是鸿远书院的学生,该不会就是梅少爷你吧?”
此话一出,梅耀笙的脸色便开始变幻莫测,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精彩极了。
当时在场的人不少,那件事,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难堪至极,可被那么多人看见,他就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那日,他回到县城后,便添油加醋地向他父亲母亲告状。父亲听完他的遭遇,便气急败坏找上梅氏讨说法,可谁知去了连门都不得进,便被梅氏的下人给赶走了。
城里曾经也传出一些议论纷纷的声音,传到了书院的夫子和院长的耳朵里,他险些被院长扫地出门,还是父亲私底下给院长送了银子,这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