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啊?”她问了一句,看他的脸色不太对劲,然后又瞧见柴五叔将马车从后门牵了过来,“这是要出门?”
宋甯疑惑,都下午了,这个时候出门,难不成今晚是不打算回来了?
“嗯!”杭书珩应了一声,拉着她进门,跟她说了杭母的死讯。
宋甯一听到这消息,也是大为震惊,这太突然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从前那老太太总闹腾,甚至三番五次想害她,她当时是真的想让那讨厌的人永远消失。
可如今,突然间听到人没了的消息,这心里也没觉得有多解气,人死了,所有的恩怨与矛盾也都不复存在了。
杭书珩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上马车走了,等他们走后,宋甯带着扬扬也出了门,直接去了老族长家。
老族长等人得知这个消息时,先是震惊,而后便只剩下唏嘘。
宋甯听着长辈们唏嘘一阵过后,才讲明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用意,“叔公,我有个请求。”
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说辞,接着说道:“她再怎么说,也是书珩的生母,不管她过去犯了多少不可原谅的错,如今她人也去了,身后事却还没有着落,很多事情咱也不能再去跟个死人计较什么,所以我想请求叔公,您看能不能将她老人家重上族谱,让她葬入杭家祖坟。”
老族长沉吟片刻,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书珩的意思?”
“叔公,这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宋甯答得很肯定,并与老族长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倒不是她对杭母那人还存有多少的感情,只是人已经死了,他们身为儿子儿媳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若是装一场孝顺,能换来一番美誉,他们也不介意做做表面功夫。
重要的一点便是,这样做,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日后杭书珩走上仕途,若有人想拿这个事情来说事,也是没有空子可钻的。
老族长听着宋甯分析这些利弊关系后,他对宋甯的感观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见地。
他不住地点头称赞道:“书珩能娶到你这样一个媳妇,是他的福气啊!娶妻如此,何愁不成大事,这事,叔公答应你们了。”
“那我就在此谢过叔公了。”
宋甯起身行了一个礼,之后也没有在老族长家多逗留,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她眼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张罗。
另一边,杭书珩已经来到小泉村,彼时,杭母的遗体已经被人抬到一块躺板上,并盖上了一层布。
他的出现,让现场吵哄哄的人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全都张望着他。
张里正走过来,与杭书珩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并说明他已经派了人去县里报官,约莫差不多官府的人也该到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这件事情的目击者,听着张里正的陈述,也纷纷在一旁补充附和。
“多谢诸位。”杭书珩朝众人点头示意,走到杭母的遗体旁,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她的遗容。
“杭童生,发生了这种事都不是大家所愿,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你节哀吧!”张里正跟在一旁,想说些开解人的话,可话到嘴边,最终只剩下一句节哀顺变。
杭书珩转过身来,朝张里正拱手,“多谢里正派人告知于我,今日之事,说到底,都是金银这等身外之物引起的,若不是我给她老人家留下一笔银子,也不会遭人惦记,从而引发了这个悲剧。”
说完,他走到张有财一家面前,表情阴冷地道:“你们最好祈祷张大壮能自己投案自首,否则他就是畏罪潜逃,而你们也犯了包庇之罪,不要以为将他放走,你们还能够全身而退。”
张有财挣扎着,企图与杭书珩攀谈感情,“书珩,大外甥,这一切都是意外,你表兄他也是被吓到了才跑的,你娘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子,她走了,我也很难过……”
“少跟着打感情牌,你这些话,还是留着到衙门公堂上去说吧!”杭书珩根本不听他啰嗦,转身就走。
他吩咐柴五叔去县城的棺材铺打棺材,务必要明日一早送过来。
柴五叔一走,他又冲院子里的众人说道:“麻烦诸位搭把手,在堂屋里支起一个临时的灵堂,在棺材运回来之前,让我母亲先有个安生的地方受着香火。”
在这等生死大事的面前,孰轻孰重众人都能分的清,自然都不会推脱。
一人出一把力气,灵堂很快便布置出来了,杭母的遗体也被人从院子里抬进堂屋停放着。
孝衣披上,香火燃起,这张家的堂屋,便成了一个临时的灵堂。
做好这些事情后,已经是傍晚了,衙门的人也是这个时候到的,来的竟然还是老熟人。
“杭童生,你这是?”王进看见杭书珩时,还很是惊讶,再留意到他这一身装扮时,便明白了过来,“请节哀!”
“王捕快,有劳你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