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煮一碗面就很容易。”
百里嚣扬了扬眉:“愿闻其详。”
雁安宁道:“汤是鸡汤,用两年的老母鸡和三年的火腿,配上香菇、白术炖上一夜,汤里除了盐,还要加几滴纯和坊的香油,面条得做成银针粗细,整碗只能有一根面,不能煮得太软,也不能太硬,碗里还要放几颗用鸡汤煨过的鱼丸,最好是黄鱼。”
她慢条斯理说完,冲着镜子里的人笑了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
百里嚣果然愣了下,他看着她镜中的笑颜,轻声道:“你娘真是用心了。”
雁安宁抬眼:“你怎么知道是我娘做的?”
百里嚣笑笑,替她挽起发髻:“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我也是娘生的。”
只有母亲才会这么用心地为孩子准备一碗寿面,正如他的娘亲也会在他生辰时,偷偷藏几块肉塞给他。
“我擀面的手艺不太好,”百里嚣道,“小指粗的行不行?”
雁安宁撇唇:“也行。”
“临漳没有黄鱼,不过漳水里有一种青鱼,肉质细嫩,”百里嚣低头看她,“用它做鱼丸如何?”
雁安宁转眸,轻轻一笑:“你亲自去捉?”
她本是玩笑,却听百里嚣道:“自然要亲自去。”
他的口吻透着理所当然,雁安宁侧首,与他对视一阵:“我陪你去。”
百里嚣笑着刮刮她的鼻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