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三年,我和詹清怀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有逢年过节,一家人都在的时候,兴许还能有机会见到这位丈夫的身影。
我也后悔过,这样的婚姻,还不若从前做朋友时自在。
最起码那时候偶尔还能得到詹清怀的笑脸。
我知道,詹清怀心里一直爱着许珺焰,没有半点儿位置给别人。
对我,他是愧疚和不敢面对,堂堂京大法学系最优秀的毕业生,如今也小有名气的詹律,什么困难的案子没有办过,却对婚姻选择了逃避。
可这于我来说,不公平。
算了,我没资格要公平,毕竟我得到詹清怀的方式,并不清白。
我默默收了一桌子菜,詹清怀不回来吃,我自己也常常是不吃的,这些东西只能放在冰箱,留着我自己慢慢吃。
第二天,我会给詹清怀做新的送到他单位,只是我自己从来没上去过。
正收拾着,密码锁响了,我惊喜地看过去,果然是詹清怀。
不过紧跟着我就皱起眉头,“怎么喝的这么醉?”
我过去扶他,詹清怀只有喝醉的时候对我没防备,他半边身子压在我身上,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
我费力抱住这人,凑过去听,只是下一瞬我就后悔了,不该听的。
他在喊许珺焰。
我咬牙将他丢在沙发上,詹清怀喝太多,趴下就睡着了。
他口袋里手机响个不停,我拿出来接听,还没说话,那边人就说道:“哥我把许律师送回去了,你到家了吗?”
“他到家了。”我面无表情回复,然后就挂了电话。
许律师,原来是许珺焰回来了。
我干脆拿着詹清怀手机坐在地毯上,他的密码我知道,我也恨自己,为什么能记住他和许珺焰的交往纪念日。
詹清怀恐怕猜不到我会常常偷看他手机。
那些私密的相册,无数散发着甜蜜爱意的照片,显得我是那么卑劣。
可我忍不住。
我点开他的工作群,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加入了群聊。
两人好友没有互删,但我知道这几年,他们没联系。
许珺焰回来了,那我怎么办?
我打扫卫生打扫了一夜,这一百五十多平的房子,是干爸干妈买的,我自己住有点太大了,干完后腰酸背痛。
但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我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詹清怀又在客厅抽烟,那落寞的背影,好像随时会转过来对我进行宣判。
我也想逃,但詹清怀下定了决心,他说离婚。
和三年前在酒店一样,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说娶我说负责,也做到了。
可我不想离婚。
凭什么许珺焰回来,我就要让位?我才是合法妻子。
“房子车子股票基金,全部存款,我都给你,每个月也会给你支付生活费,直到你找到新工作或者有了新对象,可以吗?”
詹清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透出浓浓的疲惫。
我低下头:“我不离婚。”
“蓁蓁,你还年轻,这样耗下去,为什么呢?”
我哭着摇头,总之不离婚。
詹清怀掐灭最后一支烟,像小时候一样走过来,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我眼泪更加汹涌,模糊到看不清他西服上的花纹。
“你想要什么,都告诉我,这个婚,我必须离,对不起。”
我慌了,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我只想要你,清怀哥哥,求你别离婚行吗?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总之不要跟我离婚,不然......不然我就去找干爸干......”
我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詹清怀推开,他神色倏然冷淡,我知道,我又惹到他了。
“你已经二十六岁了,还要事事找别人做主吗?离婚是你我的事,谁阻止也没用,顾蓁,咱们体面分开,对谁都好。”
詹清怀竟然衣服都不换了,拿起桌上的手机就往外走,眼看着他要出门,我急了,歇斯底里喊道:“我不会离婚的!你休想和许珺焰在一起!”
我看到他手顿了顿,但还是毫不犹豫开了门。
“以后别再看我手机了。”詹清怀的声音冷得像冰刃,一下下插进我的五脏六腑。
原来他都知道。
我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从这以后,詹清怀再没回过我们的家。
我去他们律所找过,没看到詹清怀,却见到了光芒万丈的许珺焰。
她见到我也挺惊讶的,但很坦荡,我本来心里就有愧,现在见到比我优秀一万倍的许珺焰,更觉得自己是只过街老鼠。
怎么能抢别人东西呢?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没办法了,詹清怀不肯见我,我只好去跟干妈诉苦。
干妈只是抱着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