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下车后,他提着行李走过来。
刚靠近,就见陈已矣往后退了两步,她冷着脸说:“站那,别过来!”
郭培来机场这一路上想了不少,都想不明白她变脸的原因。
但他知道陈已矣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虽然心里因为她冷淡的态度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陈已矣皱着鼻子说:“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了,我闻不了。”
“味道?”郭培狐疑的闻了一下自己,并没有闻见什么味道。
“没有呀,你说的是什么味道?”
陈已矣知道他闻不到,这个味道除了她,至今还没有别人能闻见过。
她没法跟他解释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因为她也说不上来,就是单纯的闻了让她不舒服,打心底里就很抗拒这股味道。
“你刚才去干了些什么?”她问。
“见龚思雨,然后带她去买了衣服,吃了饭过后就去找你了”。
“龚思雨的学校在大学城?”
郭培点头:“对,她学校在大学城西街那边,我们当时逛的是西街,然后去吃干锅,会不会是干锅味?”
说着他又闻了一下自己。
虽然他不知道陈已矣到底说的是什么味道,但这已经不是陈已矣第一次说他身上有味道了。
上次好像是因为他吃完烤鱼。
陈已矣了然,怪不得她在东街的时候也闻到过那味道,只是比较淡,若有似无的,充斥着每一条街,每一个角落。
当时陈已矣还觉得有些奇怪,若这个味道当真是每个地方都有,那为什么市区里其他地方没有?
唯独大学城有?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也并没有种植什么跟县城里类似的植物之类的。
她一直没有将这种味道想到是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直到郭培带着一身浓烈的味道来时,她脑子突然一下就清明了。
这个味道,有没有可能是来自于某个人,比如龚思雨。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些年她闻到那味道的规律。
从她到县城生活开始,一直到两年前,那段时间味道是最频繁出现的时候,经常能在城里闻到。
然后这两年开始淡了,除了寒暑假的时候,其余时间几乎是闻不到那味道。
如果说那味道是龚思雨身上带来的,那就说得通了。
因为两年前她生活在县城,县城就那么大点,她所到之处都会留下味道,所以陈已矣总是能闻到。
而这两年她外出来上大学了,只有寒暑假才会回去,所有陈已矣也只有寒暑假才会闻到了。
再加上每一次在郭培身上闻到味道时,无一例外,都是跟龚思雨见面过后。
而且她去龚思雨家里那次也闻到了,虽然不浓,但显然是她上一次回家残留下来的。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味道?为什么又只有她能闻得到呢?
她皱着眉,有些疑惑。
郭培见她沉着眉一脸困惑的样子,看了眼时间后,开口道:“要不先进去再想,你想不明白的也可以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想”。
陈已矣点点头,伸手从包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后才跟着郭培进了机场。
从进口一路到值机再到候机厅,郭培都下意识的跟陈已矣保持了距离,以免让她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到了候机厅后,他还拖着行李箱去厕所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跟手后才出来。
走到陈已矣跟前后,他问:“现在还有味道没?”
陈已矣看着他,距离近了,即便是口罩也不能完全隔绝那股味道。
并没有随着他换衣服而减轻。
她点了点头:“还有”。
说完她也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个味道一旦沾上,是没办法通过常规的办法洗掉,只能随着时间变淡?
郭培皱了皱眉,在距离她远一些的位置坐下后,掏出手机发信息问她。
“很难闻吗?那等会我俩的位置是挨着的,你能受得了吗?”
陈已矣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想了想给他回了条:“你想个办法找人换个位置吧”。
郭培回了个“好”。
刚回过去没多久,陈已矣又给了他发了条信息过来。
“有龚思雨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郭培抬眼看了眼陈已矣,见她垂头看着手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搁在扶手上,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显然是在等他发照片。
她为什么要看龚思雨的照片?
他有些疑惑,陈已矣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对与她的利益无关的人和事她向来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的。
为什么对龚思雨感兴趣?
难不成...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离谱又荒唐的念头,但这个念头让他心底升起一抹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