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她太不一样了,跟他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看似狂放不羁,实则细腻透彻,明明是个流氓痞子的性格,相处久了,居然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些超脱凡世的佛性。
这两种特性在她的身上交织着,不仅不矛盾,反而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至少对他而言,这种诱惑力是致命的。
他突然想了解她更多,不想让两人之间的交谈就这样停了下来,于是他又问道。
“光是一个恶灵都已经这么厉害了,那祸得多厉害?”
听这个名字都不简单。
祸,那必然是为祸一方的才能称得上吧。
“听过旱魃吗?”
郭培摇头,他从小对这些神话传说都不太感兴趣,只听说过这个名,但具体是什么来源便不知道了。
陈已矣开口给他解释道:“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意思是只要旱魃出现过的地方,便会出现大旱。”
“旱魃原是山海经中的一个神女女魃,后因为拯救苍生神力耗尽而无法重回天庭,因她所到之地便会出现大旱,所以被人们称为旱魃!”
“后来旱魃这一词,成为了那些会给人间带来大旱的妖精鬼魅的统筹。”
“旱魃的出现,便是祸。”
郭培听完,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祸并不是一个灵体的称呼,而是会给世间带来灾难祸事的事物的统称。”
陈已矣扬唇,对着郭培露出一个赞许的笑:“跟有脑子的人交流就是轻松。”
“当初给郭陈科普时,他便认定祸指得就是旱魃,是人死后变成的僵尸,还是僵尸中的大哥大”。
说到这,陈已矣语气里满是嫌弃。
郭陈脑子不好使就算了,还到处去宣扬陈已矣会抓僵尸,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隔三差五的就有同学来找她,让她去某个坟头看一看,里面的尸体好像要尸变了!
后来传得太厉害了,害得她被校长拎去办公室教训了一顿,让她不要在学校搞封建迷信。
郭培听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上初中时,便听说有个毕业的学姐会抓僵尸,家里还是赶尸的,说的不会就是你吧?”
陈已矣闻言翻了个白眼:“人言可畏!”
郭培低笑了一声,随后有些遗憾的开口:“原来我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你了”。
只可惜,没能早点认识她。
虽然他跟郭陈的关系从小就认识,但毕竟是小了几岁,郭陈小时候并不爱带他玩。
而那时候的他活在他人屋檐下,孤僻,自卑,敏感,知道郭陈不爱带他玩也自觉的不往上凑。
两人还是在成年后,才逐渐热络起来的。
陈已矣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小时候认识我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时候的她比现在更无法无天,身边没有一个小孩不是被她揍大的。
包括郭陈。
说到这,两人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前,陈已矣扯了扯自己的手。
“还没抓够?”
郭培松手放开了她,手指在脱离她的皮肤后,那股温热的气息瞬间被截断了。
让他有些留恋,有些不舍,手指无意识的捏在一起摩挲了一下,彷佛在回味她残留在他手上的温度。
陈已矣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进了大堂后,径直往电梯走去。
在等电梯时,她问他:“明天早上我打算去市中心打卡一家早餐店,你去吗?”
他们是明天晚上八点的飞机,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以逛一逛,市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了,她还有好几家店没去,打算明天起个大早将那些店都吃完。
“我明天得去一趟龚思雨的学校,你先去玩,完事后我来找你。”
陈已矣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你这个冤大头哥哥,当的还挺有责任心的。”
她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她向来不爱管人家的私事,但不知为何,她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龚思雨,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而且她直觉这个女孩肯定不简单。
她从小到大,身边尽是恶徒,从她心狠手辣的奶奶,贪婪的妈,到变态恋母的发小,再到一个比一个心思歹毒的同学。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长大的人,真的能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吗?
即便是再纯净的水,倒进墨汁里照样会被染黑,更何况是本身就善恶难辨的人心。
但这些只是她的直觉跟猜想,没有凭证的事情她不会随意开口去评判一个人。
郭培又怎会听不出陈已矣话中的意思,不过他以为陈已矣是因为郭芳的事情为他打抱不平。
于是他解释道:“虽然她妈为人确实有问题,但龚思雨是好孩子,从小跟我也比较亲”。
陈已矣没再多说什么,“行,那明天电话联系”。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