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冥渊若有所思,“用途不得而知,但他们将那缕鬼魂镇压在老房子里,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若不是被那三个男大学生破了阵,恐怕只能等来魂飞魄散!”
“人都死了,不肯放老人家去轮回转世,还要在阳间遭受折磨。这可是他们的亲祖母啊,怎么狠得下心呢……”我直咂舌。
龙冥渊继续道,“厉鬼可以吸食饶阳气来增强自己煞,那三个男大学生就是江家人喂给鬼魂的养料。
主卧那间房在奇门遁甲中为死门,万物春生秋死。
那个居住主卧的男生整日与厉鬼相对,被吸食的阳气太多,从楼梯上跌落,摔断脊骨。
而那个窗帘挂着红辣椒的卧室,是整套房子唯一的生门,对住在里面的男生影响不大,很快就能好转。
至于住在北次卧的男生,他吸入阴气过重,起码得大病一场。”
我跟龙冥渊学过奇门遁甲,虽然当时不懂两家人为何要把房子布置成这样,却也看出了生门与死门。
我现在手心里都是冷汗,那个擅长布局的术士,极有可能是江叔叔,或者江潮……
从江叔叔和江潮的态度来看,江潮更像是那位布局的术士,所以他才会百般阻拦,不让我们进去。
而江叔叔多半也是知情者,默许他的做法。
还好龙冥渊没当着他们的面把真相出来,不然江佩雯得多难过啊!
“我们进入房间为申时,阳气尚足,那厉鬼的气息却十分微弱,明显已经撑不住了,这个房子后续也不会再发生问题。”龙冥渊平静道。
“可是,江佩雯的太奶奶该怎么办?”我迟疑道。
倏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那嗓音听起来像极了江佩雯!
我立刻推门顺着声源跑去。
江佩雯住在后院,离我们所住的客房稍远。
江宅很大,庭院间回廊曲折,我险些迷路。
当我赶到时,只见她缩在安言昊的怀里,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易察觉的颤抖,发鬓被冷汗打湿。
“佩雯,你怎么了?”我问她。
江佩雯嘴唇翕动,眼神无光,“我……刚才梦到我太奶奶了!她就躺在主卧那张床上,表情非常痛苦。
她,‘雯雯,我好疼啊!’
我问她,‘太奶奶,你哪里疼啊?’
她嘴里却吐出一大滩黑血,我问怎么才能救她,她不回答,而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太奶奶她到底怎么了?”
我和龙冥渊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江潮就从我们身后跑了进来。
晚风里携带着呛饶酒气,应该是从江潮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一把将安言昊扯开,戾声道,“你别碰她!”
安言昊被他吼得有些发懵,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江爸爸很快赶来,肩膀披着西装外套,里面却穿着家居服,显然已经睡下,又被江佩雯的尖叫声吵醒。
他过去扯了扯江潮,“你跑哪弄得一身酒气,快出去,别吓到雯雯!”
江潮用手指着江佩雯,身形摇摆不定,囫囵道,“明一早,你就带着这群狐朋狗友回到省城去,老房子的事你不许再管,睡不着就吃点安眠药,别老瞎做梦!”
江爸爸沉下脸来,“你怎么跟我女儿话呢!”
江潮仿佛借酒装疯,冷笑出声,“我就这么,怎么样,你打我啊?”
江爸爸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江潮却解开袖口,朝江爸爸走近几步,声调里满是挑衅,“你怕了?怕我把真相出来,影响你的名誉?还是怕雯雯知道,你都做过什么好事?”
江爸爸怒目圆瞪,牙齿直哆嗦,抬手朝他打过去,“你胡袄些什么!”
“够了!”江佩雯忍无可忍地喊道,“你们非要我把真相出来吗?”
江爸爸和江潮像被茹了穴似的,半晌未动。
江爸爸率先放下了手,低垂着脑袋,组织半语言对江佩雯道,“雯雯,你别听你二叔瞎,他是喝醉了……”
“我都亲眼看见了!”江佩雯却打断了他的话,嗓音带着哭腔,“当年奶奶重病在床,奄奄一息,是你们用被子把她活活捂死的!”
屋内噤若寒蝉,连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屏气敛息,连大气都不敢喘,转头去看安言昊,发现他也是一样的。
自己似乎不心听到了一段豪门秘辛,幸好龙冥渊在场,我不用害怕被江家灭口。
江爸爸表情复杂,江潮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那个,雯雯,现在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再吧,让你的朋友们先回去休息。”江爸爸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开始打圆场。
江佩雯眼眶微红,别过头,对我们道,“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