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没有回答,仅留给她一道孤傲的背影,继而消失在门外。
江爸爸大大咧咧道,“你不用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江佩雯抿了抿唇,似是想要些什么,终是忍下。
饭还没做好,江爸爸便开口道,“雯雯啊,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去堂屋给祖先们上炷香。”
江佩雯递了个眼神给我,示意让我跟上。
迈过垂花门,我们来到堂屋。
只见一张长桌上井然有序摆放着许多牌位,贡品和供果都很新鲜,显然时常更换。
可奇怪的是,这些牌位竟全是女子!
我不禁问道,“你们家男性的牌位放到哪里去了?”
江佩雯手拿三炷清香,用长明灯点燃,不以为意道,“哦,我家男性祖先没有单独供奉牌位,他们都葬在后山的墓地里,每年清明时节我爸和二叔会去清扫。”
这倒是让我非常意外,江家居然没有重男轻女,反而供奉女性祖先。
“佩雯,能冒昧问一下,你妈妈去哪了吗?”我试探问道。
江佩雯对祖先牌位虔诚的拜了三拜,抬头,“我妈刚生下我不久就跟一个英国男人跑了,后来定居国外,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嗓音有些发涩,“我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江佩雯唇角一弯,不过这丝笑很快消散在她清冷的眉眼间。
“我对她并无印象,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提的,在我心里,她已经死了。
虽然我没有妈,但我爸爸非常疼我。
二叔至今未娶,你看他平日里凶凶巴巴的样子,实际上对我视如己出。
上学时总有男同学欺负我,都是二叔去帮我摆平,接我回家。
还有太奶奶……我是她一手带大的。
我奶奶去的早,家里两个大男人连冲奶粉、换尿片都不会。
太奶奶又怕保姆不尽心,就把我带在身边抚养。
她活着的时候喜欢晒太阳,总是坐在院子的摇椅上,哼着评弹哄我入睡。
我记忆里的童年时光都是和她一起度过的。”
难怪江佩雯会把太奶奶留下的遗物随身携带,上次被张莹莹偷走,她心里肯定懊恼极了。
我也可以理解了,换做是我发现奶奶的魂魄难安,只怕比她情绪还要激动。
江佩雯瞄了一眼前院,低声道,“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太奶奶的房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我看不懂那间屋子的布局,但也能猜个大概,“你太奶奶可能还在那间屋子里,并且化为了凶煞!”
她怔怔地看着我,“怎么会这样……”
还有个更可怕的事情,我没敢告诉她……
这时,保姆已经把饭菜做好,叫我们去前院吃饭。
我们回到客厅,只见红木桌上摆放着十六道菜,每一道都非常精致,就是餐盘有点,感觉一人夹两筷子就没了。
习惯了东北用盆装材方式,我对这种碟碗感到有些新奇。
江佩雯家中有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吃饭的过程中,除了餐具不经意触碰的响动,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连一向话多的安言昊此时也变得像个哑巴。
慢条斯理的吃完这顿饭,江爸爸又拉着龙冥渊和安言昊喝茶,总之就是不给江佩雯询问的机会。
江佩雯心知自己今是得不到答案了,下唇紧咬,转身回了房间。
江爸爸方才叹了口气,露出倦怠之色,让保姆让我们回客房休息。
夜已深,庭院幽静。
我关起两扇雕花木门,来到龙冥渊身侧,浅笑睨着他,“闲杂热全部清场了,你还端着什么劲儿,连我也不告诉?”
龙冥渊伸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抱去床上搂着,“你这个室友可不简单,她家里有位极擅长布局的术士。”
我懒散地靠在他胸口,抬头问道,“比你还厉害?”
他薄唇啜着极淡的弧度,“首先,我不是术士,其次,若真论堪舆布局,我不如他。”
我来了兴致,“展开!”
龙冥渊一手揽着我,慢条斯理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发现斧头与剑的卧室?”
我点头。
“江佩雯的太奶奶生前应该就住在那间卧室里,并且她的魂至今没有离开。”他深邃的眸子里裹挟着一抹冷冽,“不是因为她不想走,而是不能走。”
“她是被那套房子给困住了吗?”我随手缠绕着龙冥渊的长生辫,问道。
“准确来,是被布局之人给困住了。”龙冥渊淡声道,“斧头与剑主肃杀,斩邪物。而桃木枝本身就有驱邪的功效。
至于那几块石头,那是泰山特有的石头,又叫石敢当。
泰山乃五岳之首,又是地府的入口,泰山之所以能压制住强横的阴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