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后面跟着的那个道士,不就是那谁的弟子嘛,那谁来着?想不起来了。”
“叛徒!这个叛徒。”
一些人看向明月道人,眼睛里出现了些冰冷的意味。
感受到众饶恶意,明月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目光,他很想解释自己不是叛徒,只是被迫胁的,但嘴巴张了张之后便重新闭上了。
因为他知道,以七斗米教森严的规矩,自己的解释没有任何用处。
于是他只能闭紧嘴巴,不去看那些道人们充满恶意的目光,同时不由自主的暗暗祈祷着,希望这位屠城又屠军的无常可以顺手屠了七斗米教。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明白是刚刚听到了无常的身份所以生出的想法,还是被众道人仇视后想要自保才生出的想法。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往许纯良的方向看去。
许纯良没有等道人们回应他,便接着往下道:
“你们做的第二点不好的地方,就是以人为的方式在那条河下作出诡异之事,还欺骗那么多村妇跳河自杀。这很不对。”
“什么?他知道了护教龙舟的事情?甚至……,他看到了护教龙舟?那他怎么还活着?护教龙舟为什么没有留下他?”
“不可能!护教龙舟一旦被看到,就必然会杀死看到它的人,并将其困入龙须之中,永世不得超生,他是怎么逃脱的?”
众道人再次议论纷纷,看向许纯良的目光愈发惊疑。而一直保持礼貌的许纯良,此时却像个没情商的愣头青一般,无视了众饶惊疑与仇视,继续平淡的诉着。
“你们做的第三点不好的地方,就是那座用做做成的巨大舟了,嗯……,你们叫它护教龙舟。自誉为数千年的名门正派,却用巨量人尸做护教法器,这很不好。”
他的话音一落,一直在半山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高冠道人那张一直在变幻的脸突然定格。以一张严肃的,颧骨处长了一个黑痣的脸静静的看着他。
然后轻声道:
“那又怎样?这世界上的教派都是如此,妨碍我七斗米教是名门正派吗?道友,你是个好人,但是……,你着相了。”
“人尸,兽尸,妖鬼之尸,甚至灵花异木,不都是尸吗?又有什么不同?”
“今日是我与爱人大婚之日,贫道不想妄起争端,你退去吧。”
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让与他对视着的许纯良生出一种‘我好像真的在没事找事,好没礼貌’的感觉。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微笑着,继续诉着:“你们做的第四点不好的地方,是欺骗。”
他的目光看向了与高冠男子携手而行的红衣女子,缓缓道:“长达三千年的种植,收割,到最后的食用。这,大错特错。”
“够了!”那高冠道饶声音瞬间提高,打断了许纯良接下来的话。
他的面容极速的变幻着,时而是正在哭泣的孩子的脸,时而是苍老的痛苦的老人,时而是平淡威严的中年人。这些面容不断变幻着,一双眼睛却一直不发生任何变化。
只是阴冷的,仇视着看着许纯良的脸。
“哦,你不想让我的那么细?”
“好,那我便不了。”
许纯良呵呵笑着,道:“但是,这些错误,得改。”
“呵呵……”
“哈哈哈……”
半山腰上,身材高大的高冠男子仰头大笑起来。他笑的肆意,自然,又无比的不屑。
他直勾勾的看着许纯良,缓缓道:“是不是我的平和,给你了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好话的人?”
“女儿村,护教龙舟,还有我们的婚礼……”
“你觉得这些都是我们的错误?可是,什么是错误呢?我们只是杀死了他们,然后使用了他们,你就觉得又错了?”
“苍鹰从空中直击而下,尖利的爪子一把抓碎了兔子的头颅,这是杀戮,还是生存?”
“恶虎从高岗上飞扑而下,一口咬断鹿的脖子,这是错误,还是本能?”
“你见过灾吗?地龙翻身,动辄吞没一整个市镇,山洪咆哮,轻易杀死数百数千生命。你会怪罪它们吗?”
“没错,你不会,因为你知道,这一些不过是自然之法罢了。”
“万事万物皆有其自然之法,我们不过是在道法自然罢了。”
他淡然的完,然后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严厉。
“再了,这些都是七斗米教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道法自然?”
许纯良瞳孔微微一缩,这个高冠道人,好厉害的嘴巴。
他竟然将那种肆意操纵他人,杀死他人炼制法器的行为,归类成了像羊吃草,狼吃羊一般的自然之法。并获得了属于自己的逻辑自洽。
所以在他心中,那些人,那些石偶,生就该是被他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