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我们掌教道人无理!找死!”
“你是怎么进来的?”
瞬息之间,总教的众道人便展现出了与清风明月二道士完全不同的气势与战斗素养。距离许纯良与明月道人最近的那些道士无需任何人下令,转眼间你退我进,在许纯良四周围成一个层层叠叠的阵法。并用严厉的语气怒斥着许纯良。
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众道人并不欢迎。
没有人会欢迎这种不告而入的访客!
可下一刻,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从半山腰传了过来。
“哦?这位道友在我大喜的日子突然来访,却要跟我谈一些道理。倒让贫道好生好奇。”
半山腰上,高冠道人和红衣女子一同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纯良的脸。
红衣女子面露疑惑,又有一些出嫁女子被人打断了婚礼时特有的愠怒,她微微皱着眉头,远远看着许纯良,想知道他为何突然出现。
而高冠道人却依旧是那样一副淡然的神色看着许纯良,脸上还保持着十分礼貌的笑容。他甚至对着那些用阵法围住了许纯良的众道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紧张。
之后,他再次微笑着看向许纯良。眼神中有一些询问的神色。
似乎是在思考,许纯良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想要和他谈一些什么道理,又为何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来谈?
那些围着许纯良,并从身后的米口袋中掏出了剑的道人们看到他的手势,便毫不犹豫的收回了手中的剑,并向四周散开,重新站成了两排。
只是如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许纯良,随时防备着他的异动。
看到对方如此礼貌,许纯良十分满意。所以他也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沾血的道袍,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礼貌了一些。
他对着高处的高冠道茹点头,然后微笑,露出很标准的八颗牙齿。
讲道理嘛,总要更礼貌一些才好。
微微沉默了一瞬,他开口道:“我要讲的道理很简单。你们七斗米教做了一些错事,我觉得应该纠正一下。”
“哦?”一直面色柔和的高冠道人明显怔了一下。看向许纯良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
那眼神中有嘲弄,有疑惑,还有一些认真。
显然,许纯良这种不符合世界潮流的举动,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他保持了礼貌和修养,其他七斗米教的道人们却再也无法保持礼貌。
听了许纯良的话,众道士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们疯狂的笑着,眼睛里满是嘲弄。还有人则再次将手伸入了腰后的米袋中,显然打算随时从中拔出杀饶剑来。
“我们七斗米教可是南国最大的名门正派,协助大雍朝一起稳定国家,对抗坤国的大妖,给下百姓带来安宁的生活。在南国,即便是十二家,也不敢一句我们七斗米教做了错事,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我们这里找茬儿?”
一名下巴上长着三撮胡须的道人从人群中走出,看着许纯良严肃问道。
许纯良这才想起自己又一次忘记了先介绍自己,于是他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
“在下许纯良。是……”
他不由顿住,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介绍自己。
他原本习惯性的想自己是斩妖司的旗,却突然发现其实很久以前,自樊城屠杀之后,自己被大雍朝视为敌人,怕是再也无法用斩妖司旗这个身份来介绍自己了。
而游神宫夜游神?
他只是拥有了一张用作指引的牌子,还未真正加入他们,显然也并不合适。
所以他只能顿住,尴尬的笑了笑。
“许纯良?”那为首的道人皱起眉头,暗自思索着。显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直到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净面道士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两句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锵】的一声抽出了米袋中的剑,并大声吆喝道:“敌袭!列阵!”
伴着他的话,那些原本就虎视眈眈的众道士瞬间再次组成了一个层层叠叠的阵法。
将许纯良围在中间。
那长着三缕胡须的道人直勾勾的看着许纯良:“原来是屠了樊城,杀死数百血浮屠,斩杀跳荡兵血浮屠的无常……”
“你如今被贼配军杀心凤,三千血浮屠,南国十二家和我七斗米教共同围杀,不但不急着去逃命,还敢偷偷潜入我总教之中,还大言不惭的我们七斗米教做了一些错事,你,是何居心?”
听到这道饶话,许纯良诧异了一下,这才想起七斗米教也被朝廷邀请了一起来围杀自己的事情。
他满不在意的笑着摇了摇头,无视胡须道士和身边组成阵法的众道士的咄咄逼人。
继续抬头看着高冠道人道:
“我来这里与你们七斗米教参与围杀我无关。”
高冠道茹零头,微笑道:“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