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没有否认,那就当她同意了。
这片皇家森林的面积很大,梅花鹿走起来一上一下很有节奏,黑裙少女打了个哈欠。
希伯来在身侧不远处走着,侧脸看起来优雅矜贵,一切都很正常。
嗯,刚才发生的一切应该只是错觉吧?虞棠枝安慰自己道。
树影婆娑,她漫无目的观察着周围,突然被篮子里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东西露出一角,白色的棉布里面填充着棉花,细细的一根,顶端还缝着一小块牛皮状的鞋。
布娃娃?
她伸手抓住一角把那东西从白玫瑰花底下抽了出来。
拿在手里一看,还真是个布娃娃!
布娃娃穿着一身小礼服,带着可拆卸的小领结,有胳膊有腿的,针脚还挺细密。
眼睛是两颗黑珍珠,嘴巴是一根粉粉的毛线,头发也是黑黑的毛线一根根的手缝上去的。
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重工手办了。
嘶,有点眼熟。
虞棠枝盯着布娃娃看,越看越眼熟。
“别乱动!”希伯来突然出声呵止她,把布娃娃抢了过去。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紧张,眉骨下压,眼神凌冽,仿佛手里的是什么举世无双的珍宝。
斑斑也被二人之间凝滞的气氛感染,停在原地,不安的打着鼻息。
希伯来骤然的变脸让虞棠枝有些措手不及,手被狠狠拍开,以至于脑海里对于玩偶的猜测刚有一点轮廓瞬间就被打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追根究底,是她先未经同意就先动了人家的东西,只好尴尬的举起手先道歉道:
“抱歉,我不知道布娃娃对你很重要,只是好奇就拿起来看了看,未经你的允许,十分抱歉!”
希伯来完全没有理会她,侧颜线条绷得很紧,自顾自的把布娃娃的领结扶正,以手指为梳整理它的头发。
气氛就这样一直凝滞,仿佛被吸饱水的湿毛巾沉甸甸地捂住口鼻,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地微弱起来。
良久,希伯来终于整理好,动作轻柔地将布娃娃珍之重之的放进篮子里,玩偶被白玫瑰花淹没,靠着冰冷的猎枪。
从她一系列的动作和神态不难看出,这个玩偶对她很重要,甚至重要程度远在白玫瑰之上,必须有武器的保护她才放心。
手背上被拍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黑裙少女用另一只手捂住那块泛红的皮肤,尴尬地藏在裙子里。
之后二人一路无言,从偏门进入城堡,一路避开仆人们的活动路线到达一间卧室。
卧室面积很大,里面装修精致,侧边有好几道门,洗漱卫浴大概一应俱全。落地窗连着露台,琉璃窗外是平坦的草地和远处连绵不绝的山丘及森林,风景秀丽。
卧室门一打开,虞棠枝就嗅到房间里的空气中的味道与希伯来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随即反应过来,这里竟然是希伯来的房间。
她把自己带到公主的房间来了!
不至于吧阿Sir,随便给她一个佣人的小房间就行了,她不想跟喜怒无常的公主殿下共处一室,共睡一张床!
“呃呃呃,那个,我住哪里啊?”
希伯来把采摘回来的白玫瑰修剪花枝后插进骨瓷瓶里。
细腻的瓷器从遥远的东方漂洋过海而来,被异国公主一眼挑中。从被放在卧房里的第一日开始,它就只盛放一种花。
听到少女的疑问,她依旧背对着她慢慢悠悠的调整着花枝错落,初升的日光落在她身上,米白的衬衫被照得透亮,里面的手臂线条优美流畅,薄薄的肌肉覆在上面蕴含力量。
良久,她才发话,道:“去洗漱,顺便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
虞棠枝身上的衣裙沾染了露水变得潮湿,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早就想换下来了,可问题是——
“那个,哪里有我替换的衣物?”
希伯来侧过脸来打量着她,侧颜被金灿灿的阳光镀上一层暖色,周身凌冽的气质也缓和下来。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新的,去挑合适的。”
“好哦。”黑裙少女乖乖从衣柜里拿出新衣服,又摸索着去洗漱间洗澡了。
洗漱间的木门被轻轻关上的一瞬间,窗台前的公主停下了摆弄花瓣的手,双目远眺远处的风景。
茵茵草地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女仆和花匠在劳作,又是新的一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脑海中不断闪过黑裙少女,平常的清晨,熟悉的林间,唯一不寻常的就是,她。像天外来客一样出现,黑白分明的眼珠,同色系的长发,玲珑纤细的骨骼,精致的五官,满嘴的谎言。
多纳国的外来人口并不多,像这般纯黑瞳色,发色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书上曾记录道,在遥远的东方有这样的种族,他们聪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