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敌人最终还是一头扎进了沼泽之中,这也间接地让他事先准备的预防措施全都成了摆设。
战斗开始时,第四骑兵团第1营2连抢先向联邦军第34猎兵营发起了猛攻。相比更安全些的友军,他们被夹在公路尽头的防区和沼泽地之间,而且敌人恰好正从他们的西侧蹿出,这意味着他们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敌人永远留在这里。担心自己的退路被敌人切断的士兵们比麦克尼尔预想中的还要拼命,他们用比预想中更短的时间切入了第34猎兵营后方、击溃了山口附近的敌军,从而切断了敌人后退的唯一道路。
由于指挥官和士兵们的失误,第34猎兵营几乎陷入绝境之中。他们被共和军从前后两个方向包围,而且自身被困在沼泽地当中动弹不得。大部分士兵光是为了阻止自己沉入泥浆之中就已经拼尽全力,要他们冒着永远和沼泽地相伴的风险去迎击敌人是完全不现实的,而且就算是发号施令的指挥官们也面临着类似的困境。
战斗开始后10分钟左右,迈克尔·麦克尼尔离开他所藏身的山丘,来到平坦地带并对仍然和沼泽顽强斗争着的敌军第34猎兵营进行了更细致的观察。虽然那些人平躺在沼泽草地上挣扎的模样有些滑稽,他们当中很少有被远方飘来的流弹直接击毙的。没办法,共和军的士兵们也不敢冒险进入沼泽。
场面一时间形成了诡异的平衡。被堵在沼泽里的第34猎兵营没法离开,只能躺在原地听天由命并临时组织对两侧敌人的反击;成功地把敌人封锁在了沼泽地里的第四骑兵团第1营2连和第2营1连尽管压制了对手,却没有进一步歼灭对手有生力量的能力。双方的士兵隔着上千米互相胡乱射击,谁也没法准确地击中目标,那些被流弹击毙的士兵也绝不是被有心要瞄准他们的敌人打中的。
“等这场战斗结束了,我得研究一下怎么让我们的士兵迅速掌握穿过这种危险沼泽地的必要生存技巧。”麦克尼尔握紧了步枪,却并没有冲出树丛参加战斗的打算。他躲在山脚下,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已经被友军封锁的山口,“在这种鬼地方交战,敌我双方都很被动。”
“我听说你以前在咱们的队伍里是最喜欢冲到前线参加战斗的人。”斯塔弗罗斯嘀咕着,他不是不相信麦克尼尔的本事,但麦克尼尔最近表现得越来越像是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的军事官僚和写文书报告的参谋了,“……啊,那样做确实很鲁莽。”
“我可不想单独对付前面那几百人。”麦克尼尔摇了摇头,他声明自己没有直接参加战斗的打算,“斯塔弗罗斯将军,一个全副武装的GDI士兵可以凭着手中的武器装备在复杂环境里毫不费力地杀死上百名缺乏专业装备的武装人员,但敌人的队伍中只要有一个连拖鞋都穿不起的家伙扛起火箭筒,再怎么英勇的士兵都该识相地撤退才是。”
“……你的那位帕克上校似乎会很愿意直接用离子炮把所有闹事的平民和武装人员一起消灭掉。”
麦克尼尔叹了一口气,他年轻的时候姑且也算是GDI内部不折不扣的激进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终于意识到GDI的失误不仅仅在战场上,或者说光是在战场上的失误(比如许多人津津乐道的应该把凯恩的尸体装在特殊监狱里以免那家伙再次死而复生之后跑出去妖言惑众)还远远不足以导致后来的那些悲剧。
经历了起初的混乱后,战场上的局势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第34猎兵营开始缓慢地沿着原先的前进路线撤退,这一动作很快被承受着重大压力的第四骑兵团第1营2连发现了。毫无疑问,一旦敌军突破沼泽地封锁,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异常恶劣。担心被敌军集中力量击溃的1营2连随即向空中发射了信号弹,以催促还在待命中的友军尽快参战。
位于第34猎兵营后方的联邦军士兵们不像前方的战友们那样陷入沼泽地更深,他们在察觉到前面的队伍遭遇意外后迅速停止了前进,并成为对抗来袭的共和军的第一道防线。随着越来越多的联邦军士兵撤出沼泽地,转危为安的他们立即集结起来,朝着拦住了去路的第四骑兵团第1营2连发起了反击。
相比完全暴露在荒野中、缺乏掩护的敌军,第四骑兵团第1营2连的处境稍微好一些,他们之前已经击溃了防守在山口的敌军,眼下敌人先前所利用的掩体环境正好可以为他们所用。
只要第34猎兵营的主力部队离开了沼泽,调转枪口击溃拦路的那群疯子也只是个时间问题。然而,落在沼泽中的炮弹却告诉费雷拉中校:敌人早有其他准备。与此同时,从河面上传来的枪声又让正在艰难地突破第四骑兵团第1营2连防守的联邦军士兵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那些奉命或自愿留下来拦截敌军的共和军士兵们惊讶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了他们身旁。他们当然认得这人,或者说第四骑兵团的每一名士兵都知道这位远涉重洋从北方的美利坚合众国赶赴巴西参加这场战争的勇士。只在军服左侧衣袖上系了一条毛巾的麦克尼尔随口向身边的战友们下了几个指令,让他们马上回到战斗岗位上。
“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