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明远那么说,围观百姓更是一阵唏嘘。
还给府上采办“公物”?谁不知道你每天拿着大把巧取豪夺来的钱去寻花问柳、花天酒地?
“这也太过分了!”
“那汉子当真可怜。”
“我们也是眼瞎呀,怎么刚才就相信了这莫明远的狼子心肠?这不是就把那好端端的汉子给害了吗?”
“不对啊,莫明远这么说不怕露馅吗?好汉什么时候拿过他的钱?”
一时间,百姓人群中更是一阵骚动,许多人在低声叹惋、追悔、狐疑。
“竟还有这等事?”罗明一听更见恼怒,国字脸上霎时威严更甚:“把莫公子财物交出来!你今日罪孽,或者还可以减轻。”
“许某并不曾取过甚么人甚么财物。”许贯忠耿直道:“从来亦不屑、无需如此。”
他现在当然已明白,今天这是被那少年后生给妥妥戏耍了,也看出来这罗大人就是跟莫少爷一伙的。
“唉!许贯忠啊许贯忠!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怎地今天反在一个小阴沟里面翻船?”他心底叹息、追悔着,同时更担心自己今天这场横祸,可能会牵连到许平,给许大人添麻烦!
“哼,‘不屑、无需如此’?”罗明冷笑:“给我搜!”他陡然间厉喝,手中剑更稳定无比地指定许贯忠。
这样武艺高强的人,当然不能放松警惕,以免狗急跳墙。
“是,大人!”
三名精壮差役立时上前,一个个黑着脸,甚是严肃,同时,动作亦粗鲁野蛮至极,六只手肆无忌惮地在许贯忠身上身下摸索着。
“禀大人,没有。”摸索完毕,其中一人回道。
“恩?”罗明故作一奇。
“包裹。”他又冷声道。
“是!”
将许贯忠肩头包裹扯过后,许贯忠立时便心头一紧,暗道:“坏了!”
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可,已经无力阻止。
“呼啦啦”。
其中一名差役熟练至极地就将包裹解开,并将里面所有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在地上。
“呀!那是钱袋呀!那么鼓?那么精致的钱袋吗?”人群顿时又是一阵骚动。
“是我的钱,那是我的钱!”莫明远瞧见这一幕完全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心底别提多高兴了,立时就比见着亲爹还亲的冲上去,扑在地上。
“这是我的钱,是我的钱啊!呜呜呜。”他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将钱袋紧紧捧在怀里。
“唉...”许贯忠则暗自苦笑,摇摇头。
很明显,这就是方才那个差役趁倾倒包裹的功夫,趁机把那钱袋也一并丢在地上了。
至于钱袋怎么会落到差役手上也很好想通,定是那莫明远提前将钱袋交给了通风报信之人,再由那人转交给这帮开封府差役。
“好个歹毒的小子啊!”许贯忠不由暗叹,实在没想到莫明远这少年,竟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机。
“这小子以前没有看出来,城府竟然还这么深?”远处人堆里的许平实际上心中也在做此感想:“儿子已经如此了,那他老子莫俦呢?看来,以后对那个人要加些提防才是。”
“哼!给我拿下!”
那边,罗明却已厉喝一声,立时,“刷刷刷”,一阵令人心惊胆寒的拔刀声一齐响起,百姓中许多人见到此阵势,顿时被吓得双腿都开始发颤。
“你,还有什么话说么?”罗明厉声问向许贯忠,宛如威严的判官在审讯十恶不赦的囚犯。
“呵呵...”
许贯忠则一边苦笑着,一边摇了摇头。
“许某,无话可说。”他叹息道,不过跟着又看向仍蹲在地上“悲愤”望着自己的莫明远:
“你这少年啊,小小年纪就如此阴狠,将来,对你是必有大害的,且你这种聪明,将来可是会反噬于你,你可知道么?”
“啊?哈哈哈哈!”莫明远一听他都这副德性了,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还敢来教训自己?不由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站起身,眼泪都已出来。
“噗。”旁边许多差役亦差点没忍住,一个个赶紧又憋着,装成一副公正威严的样子。
“哪来的酸秀才这是?特么是头蠢驴吧!”罗明亦在心中大骂,不过既然看出了这汉子确已放弃反抗,便将宝剑还鞘,对众人吩咐一声道:
“枷了,带回府衙去,交由府尹大人亲自发落。”
“是,大人!”呼啦啦,旁边两个专门掌管刑具的差役立马上前,抬着那沉重的枷锁就要望许贯忠脑袋上扣。
“慢。”
谁知却在这时,他们身后一段距离,突然传来一道镇定自若的声音。
“恩?”
这下不光那两个差役,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汇聚过去:
就见是一个淡青布衣的青年人施施然走上来,手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