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人家?您是不是伤到哪里了?千万不要怕啊!军巡使大人来救我们了,来给我们主持公道了!”莫明远却立即更近一步,面上满是关切,眼神中,却突然变得狰狞。
“啊,不不!”老头儿吓得几乎快昏死过去。
“是你在当众行凶,欺压良善,是也不是?”那边,右军巡使罗明腰跨宝剑,已经带着差不多三十个威猛差役走到许贯忠近前,冷冰冰问道。
他看向许贯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一般。
“恩?”许贯忠已经察觉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可本着行的直、站的正的原则,当下也就从容不迫答道:
“差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小民方才是制止一起殴斗,在场所有人皆可作证,怎地一上来便乱安罪名?”
“乱安罪名?”罗明冷笑一声。
挎着宝剑缓缓转了一圈,凡是迎住他目光的百姓,莫不惶恐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哪里人?”罗明看向许贯忠又问。
“大名府。”
“来此何干?”
“寻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
“多年故交。”
“住址何处?”
“大人,有些过分了吧?”饶是许贯忠修养深厚,此刻被问的也不免生出愠怒,这和审问一个已确定犯了罪名的囚犯有什么区别?
大丈夫安能受此屈辱?
这也就是在汴京,若是在他处,凭他的脾性,绝对是要抢下来人佩剑杀出重围扬长而去了,还跟这些人罗唣絮叨个什么?
“过分?哼哼。”罗明更是一声冷笑。
“莫公子,下官带人来晚,让公子你受惊了,方才还要多谢公子你带领手下仗义出手,才免得这逆贼更加张狂,也免得百姓们更加受苦遭殃啊!”
“啊?”罗明冲着远处莫明远的一番喊话,更令在场所有百姓震惊不已,但,所有人只敢惊讶出声,小声议论,绝不敢有任何人出面指摘。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罗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明明是莫明远欺负老者在先,是那位好汉出手才救下了祖孙二人的啊?怎么能这么说?”赵明诚先自头大,看着场中一幕不可思议地喃喃。
“那汉子只怕在劫难逃了。”李清照却轻叹口气道。
“夫人,你说什么?”赵明诚急忙回头。
“那个莫明远手下军师模样的人,先前跑出去那么长时间,为的就是把这罗大人给找过来,现在他们既沆瀣一气,一起诬陷那好汉,又加上百姓们都慑于罗明积威,他但凡说是那汉子不对,又有哪个老百姓敢出面指摘呢?所以,那汉子定是要被束手就擒,关进开封府大牢了。”李清照无限叹惋的说道。
“呵呵,还当真是清照姐姐,看事情果然通透呀!”许平在一旁听着,再瞧着李清照那秀眉微皱、条分缕析的样子,不免大为激赏。
“这怎么行!”赵明诚一听大急:“世间自有公道在,安能让真相如此模糊,让好汉子如此委屈?不行!我得站出来!”
他说着就要跑进场中。
“夫君!”这可把李清照吓坏了,赶紧一把抓紧他的衣袖。
“哎,明诚兄,这是干什么?先不要着急嘛。先看看戏。”许平也已先自左臂一横,把赵明诚给拦下来。
他既身怀二十年功力,又练就玉环步身法,阻拦一个赵明诚,简直就像戏耍一般。
“许兄,你...”赵明诚不解的看着许平。
“许官人,您愿意挺身而出?”李清照永远比赵明诚要通透灵气的多,一见许平架势,就已明了他的意思,看向他的目光中,竟自带了欣喜甚至还有些崇拜之意。
“呵呵,再看一会吧。”许平轻声一笑道。
“哎呀!罗大人啊!你可算是来了,可算是能为我们这帮可怜的汴京百姓们主持公道了啊!”莫明远一听罗明招呼,当即就戏精附体,演的更来劲,满脸激动与感动的站起身,快步走上:
“大人啊!您不知道,方才这异乡客当真是太可恶至极了!他不仅想强抢老者名贵书画,老者不从就打人家,甚至还想把人家小孙女给霸占走,带回他什么大名府。大人啊!咱们汴梁百姓那都是好客之人,可咱们也都是有底线有血性的啊!”
“小生不才,眼见这等人渣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做此泯灭人伦之举,实在是气愤不过,赶紧就挺身而出,率领众家丁奋勇反抗,可无奈...”
他已经走到了罗明身边:
“唉!都只怪小生平日只顾熟读经史,竟把武艺一道给落下了,而小生的这群家丁虽然尽皆忠勇,可叵耐那厮太过厉害,还是被他给打败了。”
“原来是这样。”罗明点点头。
“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