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六夫人面露惭色,道“我不过说说罢了。”
赵嬷嬷道“说说也不能说。不是发誓什么都不管了的吗?”
顾六夫人就道“一定不管了。”
外面小丫头请赵嬷嬷出去说话,道“管事妈妈们来找嬷嬷。”
“不是说了我在夫人这里伺候着,有什么事非要找我说?”
赵嬷嬷很不高兴。
小丫头有点子着急,碍着顾六夫人在,只能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赵嬷嬷见不是事,就不耐烦地摆手撵她走“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出去,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顾六夫人道“你出去吧,说不定真有什么事,别耽搁了。”
赵嬷嬷道“您就别操心了,也正午了,两个小少爷都跟着六爷去陪客人,您要不先歇会儿。”
和许久不见的孩子们说了会子话,一喜一惊的,顾六夫人也乏了,听话地闭上眼歇息。
赵嬷嬷这才出门。
远远地就瞧见几个管家妈妈伸手召她。
“什么事?”
管事妈妈们不再像以往那般敬着她,道“还能有什么事,赵嬷嬷贵人多忘事,难道忘了之前怎么鼓动咱们这群人随份子买胡椒了的么?”
赵嬷嬷问“胡椒怎么了?”
“怎么了?”
几个管事妈妈们眼中冒出怒火,愤怒地道“你是不是只鼓动了我们买,自己没买啊,你知不知道外面的胡椒都降成什么样子了?夫人说只怕还要继续跌呢。”
“怎么可能会跌?”赵嬷嬷嗤笑“封府之前不是一直涨着的?夫人连买都没地买,你们听她的。”
“就封府这段时日,已经跌倒四十出头一两了,再跌下去,只怕要腰斩,老娘随了一百多两呢。”
赵嬷嬷大惊“不会的,我也买了好几百两的。”
顾六夫人更是砸下一大笔银子去。
若是真的……
赵嬷嬷手脚发软,忙想去寻人打听,却被她们拦住,非要问个究竟,如今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我知道该怎么办?你们赚了钱会不会问我该怎么办?”
赵嬷嬷气的不轻。
顾六夫人这个样子,以后只怕也不能操持中馈了,她也不用顾及着和这些唯利是图的家伙维持虚假的交情。
“这件事等我回过主子来再说,你们若是闹到六夫人面前,惊了六夫人,可没人为你们说情,只怕侯府也容不下你们。”
管事妈妈们被她一噎,也只有干瞪眼。
谁都知道做生意没有只赚不赔的道理,六夫人病重,她们也不敢闹到跟前去。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钱财打水漂,于是就来逼赵嬷嬷。
“如今胡椒一天一个价,你什么时候能有个音讯给我们?”
赵嬷嬷苦笑“六夫人病着,太医院的院正大人都说只能静养,你们逼得再紧,我也不管了。”
“我们等不了多久,外面胡椒天天都在跌,你得快点给我们个准话。”
……
秦鸢听闻有人闹事,已有些晚了。
还是红叶得了消息来说,“府们外有人闹事,要见侯爷,说侯爷仗势欺人,欺凌朝廷命官致死。”
翠茗惊道“胡说八道,怎能如此大胆污蔑侯府。”
秦鸢皱眉,问“可是刘家的人。”
红叶连忙点头“正是。”
翠茗道“他们还敢来闹!”
秦鸢放下手中的湖笔,轻揉眉心,道“这事韩管家便能处置。”
红叶道“的确,韩管家三言两语便把人打发走了,不过府门外围了一圈人,说侯府行事不仗义,不讲究。”
“为何?”翠茗不解。
红叶道“刘家人在门外哭诉,说刘太医舍命入侯府,侯府一人未死,刘太医却没了性命,只剩下一罐子骨灰,哭闹着要侯府给个说法。”
翠茗问“那韩管家怎么打发的?”
“韩管家说侯府也是尊刘太医的遗命将其火化成灰的,侯爷已向皇上递了折子,细述刘太医所为,太医院的院正也说要将刘太医之事上奏朝廷,想来朝廷对刘太医必有定论。韩管家又问,不知朝中可对刘太医有什么说法?刘家人被问的灰溜溜的走了。只是门外守着的那些闲汉嘴里乱说,顾十八带了人站在外面盯着,就都老实了。”
听了这话,秦鸢道“那些闲汉肯定是耶律氏的人,他们只敢在人群中撺掇,并不敢正面对峙,但这样的确对侯爷的官声不利。”
红叶惊问“耶律氏的人?”
秦鸢道“对,定北候府为朝廷镇守塞北,对手便是耶律氏。这次侯爷班师回朝带了耶律氏首领的长子耶律骨扎做质子,他收买朝廷命官,又安排人和侯爷暗中作对。这些闲汉定是他派来暗中刺探侯府的。”
红叶郑重道“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