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子回道:“东城铺子掌柜也找人打听了究竟,说是杜继宗借王府的名头,在我们家入股赚银子,宁王本不知情。
最近因赵王妃兄长之事,赵王府受到牵连,宁王心中便生了警惕,刚巧知道杜继宗之事,怕他坏了自己名头,才让杜继宗抽回股金。”
夏太太微微冷笑:“他倒是爱惜名声,一点话柄都不愿留,只是这么爱惜羽毛有什么用。
赵王功劳大,能为高,名望又这么响亮,即便因王妃的事受些牵连,也是过去了就好,宁王把自个儿名声鼓捣得再好,又能怎么样。
神京各家勋贵王爵,来银子的路数驳杂,借皇商和民商的路子,投钱生利,洗剥银子,都是市面上的常事,他未免大惊小怪。”
那管事婆子又说道:“前些天太太让预备相看小姐的嫁妆,这几日寻摸的差不多,各色物品都是神京最好的。
再有两日我就能出妥当的嫁妆单子,到时候太太过目了,就能开始置办。”
夏太太一听这话,想到自己那宝贝女儿,便觉得脑瓜子疼。
她一下就有些心不在焉,又吩咐了那管事婆子几句,将她打发出去做事,便出了堂屋,往女儿的闺房而去。
……
夏太太刚走到女儿闺房门口,便听到里面咋咋呼呼的说话声,她听出是女儿贴身丫鬟宝蟾的声音。
却听宝蟾说道:“姑娘,我拿了你的银子,让外院小厮去打听过了,威远侯自断了甄家赐婚的事,并没听说有其他风流纠葛。
如今他丁忧在家,平时都在家读书,从来不去妓院花楼之地,倒是个极规矩的人。
外头都在说,威远伯春末要下场春闱,且他原先就是解元公,这次只要下场,必定就能做进士公。
而且都说他这人学问极好,说不得还能考个状元回来呢。
姑娘,你说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那日我可也是看见的,他生得可真好看,才多大年纪就封了爵位,居然还有本事金榜题名。
这世上的好事竟然都被他占全了。
那天我跟着小姐还真见了稀罕,那贾府的哥儿竟然都是出色的。
不仅那威远伯生得出色,那个什么宝玉,也长得好生俊俏,看着很是温柔喜性,像是个对女人好的……。”
只听那夏小姐有些不屑的说道:“你这小蹄子,又知道什么是俊俏,什么是好看。
那个宝玉虽生的也算俊俏,不过娘气兮兮,也不知道顶不顶用……。
贾琮却是不同的,文能词笔华章,武能立马横刀,他那股子气度风流,那个宝玉骑马都赶不上,他只配做他脚底上的烂泥!”
宝蟾听了心中迷惑,这世上还有生得怎么喜性周正的烂泥……。
门口的夏太太一听女儿嚣张的话语,不禁皱起眉头,自己女儿样貌出众,举止得体,在人前是大家闺秀的好卖相。
可背地里说话行事,却一味尖酸刻薄,霸道凌势,在自己家做大小姐也就罢了,要是做了人家媳妇,只怕要头疼生事的。
夏太太正要进门,却听宝蟾说道:“姑娘,你不会是看上那个贾琮了吧?”
夏姑娘哼了一声,颇为傲气说道:“我就是瞧上他了,又能怎么样,是模样配不上,还是家财配不上!”
宝蟾说道:“姑娘上次去贾府,可是为了和那个薛大公子相看的,怎么能拐到贾琮身上,太太知道必定不依的。”
……
宝蟾正说着话,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夏太太脸色不虞的进了闺房,说道:“宝蟾先出去,我们有话要说。”
等到宝蟾出了房间,夏太太一脸不快的说道:“我说那日从贾府回来,问你薛家的亲事,你是支支吾吾,推三阻四。
到现在都没有个准信,原来在贾府看到那贾琮,便三心二意起来,一个女儿家怎么这般荒唐起来,让外人听见像什么样子。
刚才宝蟾说的话,是不是真这么回事,你真的相中了那个贾琮?”
夏姑娘虽然泼辣,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听了母亲这话,一张脸也窘得通红。
但话语却一点不含糊,依旧大胆泼辣:“娘,这事不能怪我,你让我去贾府相看,也是你答应让我去逛贾家府灯,可不是我自己招惹。
再说你是没看到贾琮,只要是个女人,但凡看到他的样子,也不可能选那个薛大傻子!”
夏太太训斥道:“你这张破嘴,说的什么不成体统的话,薛家和我们夏家门当户对,薛大公子也是相貌堂堂,怎么就成大傻子了。
你可不要昏了头,这世上好东西多得是,可一样米养百样人,不能指望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我们夏家虽说富贵,那是在穷酸贫苦面前有体面,在世家高门面前,夏家这种富贵根本不入人眼。
这几年你满及笄之年,眼界子又高,高不成低不就的,也没个好的着落,如今好不容找到薛家这门亲。
他们家和我夏家都是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