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从文武码头换船,经过一天的水路,终于到达常青。
心情急切的虞杳,和柯丞直奔见微道长所说的那家客栈,掌柜的却说;
“公子所说的那一家客官,半个月前就已离去。”
“那位公子的孩儿,病情可有好转?”
虞杳忍不住盯着胖乎乎,一脸热情的掌柜急切的问。
不成想,掌柜的叹叹气,摇了摇头说;
“唉!那孩儿病的极重……”
后面的话掌柜没说,可他的表情让虞杳的心揪成一团,握成拳头的手不由颤抖。
那么小的孩子,万一找不到好大夫……
她真不敢往下想!
这个时代,婴儿的夭折率本就极高,更何况康儿才几个月!
虞杳谢过掌柜后,立即跑出客栈,挨家挨户查找兄长一家的下落。
“公子莫慌,我们分开寻找,医馆与客栈都不要放过,天黑在此碰头!”
柯丞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虞杳,就转头朝着另一方向而去。
两人从天明找到天黑,又从天黑找到天明……
一连三日,几乎将整个常青城翻遍了,却没找到虞顾北一家的影子!
坐在黑漆漆的屋顶上,虞杳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不由更加担心;
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
不可能!
孩子病的那么重,虞顾北不可能冒这个险!
那么,为什么找不到他?
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想到这里,虞杳猛的坐起身,眼睛不由一亮!
是了!
以虞顾北的警惕性,肯定早已察觉有人在打听他们,便带着妻儿躲了起来!
若是这样的话,康儿他……
着急的满嘴燎泡的虞杳,近几日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儿。
坐在房顶上认真想了一会儿,她便选择往常青城最偏僻的民居处去寻找。
……
长常青城最北边的邻居区,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儿偏房,虞顾北坐在床边,看着怀里抱着瘦弱儿子轻轻拍哄的妻子——沈若云,满心怜惜;
“云儿,苦了你了!”
顶着黑眼圈儿的沈若云,看着怀里睡过去的儿子,小心喘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丈夫;
“若说苦,北哥比我苦多了!”
说着,伸手拉着丈夫的大手一脸担忧道;
“你身子本就不好,近日又操劳忧虑,我怕你……”
说着,沈若云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日子再苦再累她都不怕,但她怕没有丈夫的苦日子!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们娘俩!”
最近,明显感觉到身体乏力的虞顾北,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也很是愁忧!
毕竟,他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万一哪一日倒下,他的妻儿该怎么办?
西边……
这里到底有什么?
祖父为何要让他来此?
此时,虞顾北不由怀疑,甚至产生了想要地掉头离开的念头!
“北哥,你说是何人在打听咱们?”
儿子上吐下泻,高烧不断,给夫妻俩折磨的心力交瘁,这时又听闻外面有人打听他们,便离开客栈,找了这么一处偏僻的地方住着!
沈若云生怕儿子病情反复,届时他们找大夫都不方便,不由忧心起来!
对于妻子的担心,虞顾北也有同样的忧虑,他属实不知道何人在打听他们!
但他宁愿相信是暗处的坏人,也不相信是朋友之类的!
因为他自己,以及整个神武侯府,根本就没有亲朋好友在这里的!
“放心,不会有事,一切有我!”
即便心里担忧,虞顾北依旧搂着妻子的肩膀轻声安慰着,给足她安全感。
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话,见儿子睡得还算安稳,就吹灯早早歇息;
因为,这段时间他们实在太累了!
而换了策略的虞杳,终于在第四日,于城北民居区打听到了虞顾北的下落;
她躲在暗处,看着身材高大,一身粗布衣袍,特意掩盖容貌后,依旧格外出色,手里提着两包食物从远处巷子口走来的虞顾北,虞杳忍不住红了眼,有种现在就冲上去与他相认的冲动;
但理智提醒她,虞家女儿孙女儿‘已死’,万不能惹出任何麻烦!
后果,虞家承担不起!
走到小院门口的虞顾北,突然察觉好像暗处有人盯着他,直直朝着虞杳藏身的地方看去,没有任何发现后,这才转身进了小院门。
就在虞杳暗松一口气的同时,虞顾北又迅速一个回马枪,再次朝她的方向看来,在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这才转身进去!
透过墙头,隐隐能看见他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