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直接破门而入。
“你守住门口,其他人给我仔细搜,一丝一毫,一个角落也别放过。”一个小头目吩咐了一句,直接去了书房。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四处乱翻发出的兵乒乓乓的声音。
小头目推开书房的门,眼神如隼,迅速扫了一圈,书架上满是寻常的书籍,落满灰尘,看起来毫无破绽。
但他并不甘心,直接将书架上的书推到了地上,在书架上摸了又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机关暗门。
顿时有些泄气地蹲在地上翻起书来,依然一无所获。
“报告王组长,厨房没有发现。”
“报告组长,卫生间什么都没有。”
“组长,卧室也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听手下如此汇报,组长垂头丧气,气急败坏地将脚下的书籍踹飞。
一本书碰到书桌腿上,发出砰一声,溅起一堆灰尘。
王组长刚想转身离去,突然眼角余光扫到书桌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飘了一下。
他呼吸一滞,忙缓缓蹲下,将头伸进桌下察看。
只见桌角阴影里,一条橡胶带落了下来,它的上方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包静静地躺着。
王组长心脏狂跳,小心翼翼将它扯了下来。
纸包一入手,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然而只扫了一眼,他便骤然变色,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组长,有发现?”一名便衣问。
王组长无心搭理他,匆忙将纸张复原,心神不宁地出了公寓,将它交给毛齐五。
“还真有发现?”
看到便衣递过来的纸包,毛齐五面露喜色,立刻将它打开,同样只是扫了一眼,他的脸便阴沉下来。
顿了顿,他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望着王组长:
“你看过了?”
王组长目不斜视:“卑职什么都没有看到。”
毛齐五盯着他轻哼了一声,注意力又放到纸张上。
“戴春风此人刚愎多疑,精于权术,很难取得他的信任,不过我可以利用各个处长互相牵扯的微妙局势,浑水摸鱼”
“毛齐五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像个小庸吏,实则善隐忍,诡计多端,心狠手辣.
其妻向心影交际花出身,水性杨花,和军统局健乐股股长周伟成关系暧昧,周胆小怯懦,或可以此为要挟,暗中将其策反,通过向心影从毛齐五身边获取情报.”
看到这段文字,一向冷静沉稳、笑面对人的毛齐五突然眼露凶光,他还奇怪自己的老婆最近怎么痴迷起了京剧,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啊,不声不响又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妻子如衣服,借给别人穿穿也无妨。
如果自己的太太去伺候戴老板那样上层的官员,算是一种荣耀,但如果是委身普通的特务,则是大大的丢脸了。
这个健乐股股长周伟成算个什么玩意?
这件事情的臭味一旦扩散出去,恐怕全军统的人都会知道他毛齐五做了乌龟,他还怎么做人?
他好歹是军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连自己的老婆也看不住,还怎么致使别人?
想到这里,毛齐五杀机毕露。
“情报处长杨荣,老谋深算”
“.”
“军运科科长张义此人阴险狡诈,刚迫害了我29名大义凛然的同志,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骨,我建议组织上立刻对其发出必杀令.”
“.”
毛齐五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这张纸上先是介绍了戴老板、毛齐五、八大处长和张义的情况,话锋一转。
“我从人事处档案中偶尔获悉,军统汉中培训班曾派出几批特务,如今已潜入宝塔山核心部门,具体名单如下:.”
毛齐五倒吸一口凉气,嘴角抽搐了几下,难道说戴老板心心念念极力保护的这批壮士也暴露了?
情报传递出去了没有呢?
另外一个疑团随之浮上心头,如果孙子超家里藏有情报,他为什么敢如此坦然将住址告诉自己呢?
他笃定情报已被同伙拿走了?
这么想着,毛齐五不由看向了面前的王组长,王组长和他有一个短暂的对视,随即又垂下眼帘。
毛齐五琢磨着他的每一个表情,这个人肯定偷看了情报,不然不会如此紧张,心里给此人判了死刑,嘴上却说:
“这才叫通红证据,王组长辛苦了,你是从哪里发现的?”
王组长小心翼翼说:“主任过誉了,情报藏在书桌下来,非常隐蔽,要不是属下偶然碰到书桌,差点遗漏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哦。”毛齐五笑着打量了他一会,“让兄弟们撤吧,你坐我的车。”
“.是。”王组长禁不住抖了一下。
另外一边,审讯室中已经开始了审讯。
杨荣意味深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