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何处长,多谢援手。”
何志远装作一心为公的样子:“都是为党国局里办事,客气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孙子超,问张义:“犯什么事了,都是同事,搞这么难堪,真的没有办法通融了吗?”
“毛主任亲自下达的命令,我也无能为力啊。”
“那好吧。”何志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拍了拍孙子超的肩膀:
“孙科长,真有什么问题,记得如实交待,如果问题不严重,我会替你向局座求情的云义老弟,我能旁听审讯吗?”
张义板着脸:“抱歉,何处长。”
“哦这么说,我只能等待局里事后通报了。”
“还望理解。”说罢,张义领带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何志远当然理解了,不仅理解,还一扫刚才的无奈,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刚才已经暗示孙子超了,如实交代问题,胆敢将他贪污受贿的事供出来,他不介意雪中送点炭,哼哼!
这么想着,他瞥了一眼秘书:“听说今天食堂的晚宴很丰盛?”
“据说有阳澄湖的螃蟹,扬子江的鳗鱼。”
“哦,那一定要去尝尝。”
何志远春风得意地朝食堂走去,秘书一脸谄媚地赶紧跟上。
另一边,审讯室中。
戴着手铐的孙子超望着镀膜玻璃,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淡然。
“很淡定啊!”
“胸有成竹。”
“看来不上刑不行了。”
毛齐五、杨荣、张义三人正商量着审讯对策,何商友一脸恼火地进来,递过一个笔记本,说:
“除了这个和几份报纸,什么都没有发现。”
毛齐五接过来,翻了翻,看着上面“沈处长、徐处长、何处长、张义”几人的名字,若有所思。
杨荣刚想凑过去看,毛齐五就将笔记本收了起来,杨荣无奈,指着报纸说:
“大公报、新华日报,够说明问题了吧?”
“有点牵强了吧?这东西我办公室也有。”何商友摇头。
“新华日报”是唯一一份军统局需要花钱买的报纸,不过只供给个别科长和处长,希冀从上面发现什么情报。
除张某焘负责的特种问题研究室外,其他职务低的特务不允许看,害怕他们信仰不坚定,被报纸上的内容欺骗蛊惑了。
毛齐五沉吟了一会,问:“老何,他是你的人,在外面没有房子吗?”
“他可不是我的人,人家能耐大着呢,仗着老板信任,经常越级汇报.据说吃住都在办公室。”何商友说得很无奈,很愤慨。
杨荣挑了挑眉,看着几人:“不会吧?狡兔三窟,我不信他外面没有安全屋?”
张义没接话,他知道自己的角色,旁观,尽量不发言,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毛齐五沉吟了一会,望着何商友说:
“老何,他毕竟是你的下级,你去问问?”
“行吧。”何商友无奈耸耸肩,推门进了审讯室。
他直接走到孙子超面前,开门见山:
“将你的安全屋交出来,主动说和我们查出来,性质是不一样的。”
孙子超沉默了一会,缓缓说:
“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何商友皱眉:“说。”
孙子超随即望向镀膜玻璃:“我只能告诉毛主任一个人。”
何商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摆明是对在场的众人不信任啊,难道谁还能嫁祸诬陷你不成?
他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审讯室,毛齐五随后而入。他有些忐忑,刚才几人告诫他要小心,他也担心孙子超狗急跳墙,对他做点什么。
毛齐五压下心里的不安,耐着性子俯身贴耳过去。
还好,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孙子超只是凑过来附耳说出了一个地址。
上清寺32号。
这处安全屋他只去过几次,住都没有住过,里面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又何妨。
直到此刻,他都搞不明白,这些人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逮捕自己。
如果是卸磨杀驴,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局里有无数种办法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毛主任,拜托你了,在局本部我只信得过您和戴先生。”
毛齐五一脸微笑:“放心,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当然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多谢,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希望如此!”毛齐五意味深长地笑笑,转身出了审讯室。
“诸位,你们先审着,我去去就回。”
毛齐五招呼一声,点了几个督查室的便衣,就匆匆出发了。
半个小时后,两辆汽车停在上清寺32号楼下,便衣上楼搜查,毛齐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