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队里总会有那么几个领头人,哪怕裴逸礼掌管着军令,但是底下人依旧有自已的想法。
有人觉得该听裴逸礼的话,就此整顿一番,也好让我军士兵多休息一下。
但也有人认为就该趁现在敌军弱,就一举追上去,打对方一个落花流水,让他们几年都缓不过来。
站在裴逸礼那边的人,听到此时发言的那位将军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军令如山,世子说了在此整顿,那咱们就听令行事。”
“少自作主张,否则到时候连累了兄弟们,受到了责罚就不好了。”
丢下一句话,无条件维护裴逸礼的人就走了。
留下一个付将军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内心愤愤不平着:
“呸,他裴逸礼要不是靠着有一个好爹,哪能有如今这说一不二地位?”
“我承认他确实有两把刷子,可有的时候人也不能太过自负,否则就会错失了良机。”
说完这话,付乾扭头看着跟着自已的几个亲信:
“他裴逸礼胆子小,做事瞻前顾后的,等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恐怕敌人早已逃回老巢,早已休养生息好了。”
“本将军瞧着今晚就是个好时机,咱们不如带领自已的弟兄,冲上去,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虽然违抗了军令,但只要到时候他们做出一番成绩,皇帝也会褒奖他们。
只要在皇帝面前露了脸,还何惧一个忠勇侯和裴逸礼?
跟在他身边的人也是大愚的,只想着跟着自已的大哥,出了事有大哥顶着。
于是就有人无脑开始吹捧:“将军,末将等人都听你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你带领我们冲,那我们也必定使尽毕生所学,打对方一个人仰马翻。”
“是,末将也听将军的。”
有着一干心腹的认同,付乾现在也觉得热血沸腾:“好,那咱们兄弟就干一票大的!”
“各自吩咐下去,让咱们自已的人整装待发,听我的口令行事!”
“是。”
几位将军相互商量了一下,随后就退回了自已的帐篷,等候着付乾的口令。
裴逸礼的帐篷里,一连作战这么久,哪怕年轻力壮,身体机能也有些耗尽。
如今敌人后退,他们暂时松了一口气,也能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准备来日再战。
获得了片刻宁静之后,裴逸礼从怀里拿出了儿子塞给他的平安扣。
小小的,润润的,虽是个冰冷的物件,却也承载了儿子对他的祈祷。
想到那个调皮可爱的小家伙,裴逸礼嘴角挂上了一抹笑。
算算时间,如今这个时候妻子和孩子应该都已经平安到京城了。
书信应该也已经带来了吧……
就在他在帐篷里思念着远方的家人的时候,他的副将汪鹏走了进来。
“世子,末将已经吩咐人在外头巡逻放哨了,蛮夷人是真的退了,咱们今晚也能好好休息一晚了。”
前些日子一直担心被敌人偷袭,睡觉都是提心吊胆的,如今情况就好了。
裴逸礼点点头,笑看着汪鹏:“刚才那形势你也看见了,虽然说军令如山,底下人不敢不从。”
“但我也担心有人心大了,付乾有些不老实,你找个人盯着点儿,别让他做出了错事。”
只要一人犯错,到时候他们全体都会受罚。
裴逸礼身居高位,却也得约束好底下的人。
汪鹏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看着了,他一有动静,会有人立马来报的。”
见他安排的如此妥当,裴逸礼也放心点了点头,重新把儿子送给自已的平安扣揣在了怀里。
随后开始休息。
夜半时分,付乾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汪鹏的眼线一发现异样,也是即刻就出来阻拦。
可是付乾想立功的心太过强烈,根本不顾阻拦,直接打伤了人,带着自已的人马就冲出了营帐。
等裴逸礼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付乾的人马都已经追出去了,只留下滚滚尘烟。
汪鹏脸色铁青的来报:“世子,付乾带着他手底下的一万人马追过去了,末将的人拦也拦不住,反而还被他打伤……”
裴逸礼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勃然大怒,睡也睡不着了:
“这个付乾也太不省心了,他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可有想过后果?”
“如此不会听军令的人,竟然还留在军中,看来是我平日太过好说话了。”
汪鹏愁得眉头直皱:“他如今已经追出去了,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裴逸礼此时心里也有些慌,生怕付乾中了蛮夷人的计,连累了那么多弟兄。
又有那么一点期望蛮夷人没那么聪明。
“现在立马派个人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