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平时他起的点还要早上一刻。
裴逸礼下了床穿着衣服,看着一同爬起来的妻子,他解释了一句:
“虽然昨天和小璟商量好了,但我还是担心离别时他哭闹。”
“不如趁现在他还在睡着,你们先走吧。”
此时边关的近况一日比一日差,能提前半个钟离开,或许就能避免很多事情。
闻月婵实在不想拖丈夫的后腿,见丈夫考虑的如此周全,她也不耽搁,麻利的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行,那我就先带着孩子离开,你和爹一定要保重。”
裴逸礼点点头,行李昨晚一早就收拾好,丫鬟们也都在外头候着了。
主子起身以后,裴逸礼立马就吩咐人开始往外搬东西。
等闻月婵收拾好,他就抱着儿子一同出了门,眼看着妻子上了马车,他最后瞧了一眼怀里的儿子。
他向来是不在外多透露情绪的,可此时看着熟睡的儿子,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随后狠心的把孩子还给了妻子。
“我已经安排了侍卫一路护送你们,每到一个站点都会有新的人来接应,路上可以走慢一点,切记不要让自已和孩子生了病。”
闻月婵点点头,离别的心酸促使她眼眶有些红:
“小璟给的平安扣夫君一定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啊,这是孩子对你的祈祷,也是我和孩子共同的期望。”
裴逸礼爱极了这个儿子,哪怕儿子塞一坨翔给他,他都得摆在院里放着。
更别说是平安扣这种贴身携带的小物件。
“我知道了,路上珍重,到京城以后给我写信。”
闻月婵点点头,红着眼眶看着裴逸礼,很是不舍。
裴逸礼心里也不舍,但是留着妻子在身边,只会让他有软肋。
“时辰不早了,等会儿天就该热了,快走吧。”
随着裴逸礼的一句吩咐,马夫也驱动了马车。
车上的闻月婵感受到马车缓缓向前,突然之间她很是心慌。
这种没来由的情绪,让她像个情意绵绵的女子似的,掀开了帘子看着裴逸礼。
“夫君,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要小心!”
看着依依不舍的妻子,裴逸礼嘴边扬起一抹笑:“我知道,放心回去吧。”
随后马车悠悠走远,直到看不见将军府了,闻月婵才把马车的帘子放下。
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心里已经为丈夫默默祈祷了起来。
而裴逸礼一直站在将军府门口,目送着妻子和孩子离去以后,他也没有再过多的优柔寡断。
反而是拿出了自已的佩剑,随后翻身上马,去了军营。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闻月婵一直在回城的途中。
而裴逸礼也带领亲兵杀上了战场。
对方来势汹汹,像是蓄谋已久。
这一场战争陆陆续续好几个月。
蛮夷之地荒芜,地广人稀,物资也并不多。
每年入冬前几个月,他们都会想尽法子来边关的这几座城捣乱,试图搜寻物资准备过冬。
若是裴逸礼父子俩沉不住气,和他们打一架,他们也不怕,反而还能趁乱进城乱薅一把。
如今换了新的可汗,今年的他们更是来势汹汹,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可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准备有多么充分,我军也不是吃素的。
裴逸礼十二岁就跟着父亲驻守边关,打过的仗大大小小也有上百次了。
他经验早已充足,所以和对方交起手来,也是丝毫不逊色。
正面交锋,对方拿他们没办法。
后来学聪明了,竟然改变了策略。
把人马分成了两批,一批来到了边关的正门,一批则绕到了后方。
同时朝他们发起猛烈的进攻,裴逸礼和他爹只能分头行动。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裴逸礼带着清兵冲在了前头,而他爹则守住后门。
后头的情况他不了解,但是前面这些敌人却被他打的节节败退。
不过短短五天的时间,对方就连退了十几里。
能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顿时我军就开始情绪高涨,开始乘胜追击。
可是追到一半,裴逸礼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急忙勒令大军停下来。
随后召了手底下的将军们一起开会:
“蛮夷刚换了新可汗,按理来说应该是士气正足都时候,如今才和我们交了几次手,就退到了几里外,这有些奇怪啊……”
以前他们也经常和蛮夷交手,哪怕对方会有败仗,也从来没像这次一样节节败退,落荒而逃。
事出反常必有妖,裴逸礼不得不警惕。
“穷寇莫追,万一敌人在前方有埋伏,我们可就被包围了……”
他的小心谨慎,却被底下打热血了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