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呢,再后来与他欢好,初初不适应,可其实算是彼此取乐,他先是采补走了她十五年道行,接着后来又尽数还给她,这一来一去,哪怕算到尽也没有变化,可来去之间,又是纠缠不休。
王府上他说要求娶她,那时心中掠起庆幸,而这阴曹地府的一路之上,他也对她照顾有加,哪怕言语上刺她,可还是护着她、向着她……
她教他诗词,他也听,她讲说道法,他也做,
殷惟郢眉宇低垂,指尖停靠在白玉碗沿边,
彼此间恩恩怨怨纠葛在一起,委实剪不断,理还乱。
勺子摇曳,这阎王殿的银耳羹明明那般晶莹剔透,可殷惟郢却提不起食欲,就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摇晃勺子,恰好凉风袭来,拂过了她脸,她恍然便想起了另一碗银耳羹。
那时的他很是温柔,也愿意喜欢她。
殷惟郢不禁自问:“是什么时候起呢?”
他是什么时候起愿意喜欢的呢?
她的记忆如波涛晃荡,荡着荡着便忆起了药师佛塔时。
药师佛塔里,他救她一命,不论他怎么想,一切所表现的就是他愿救她,也愿为她报仇,
那时她心情繁复,百般滋味流于心头,也不挣扎,女子不挣扎地被一个男子抱着,其实是私定终身了呀!
陈易,
那个时候起,你是不是也有相似的滋味流过心头?
只是你那时不明白……
她孤坐在茶室里不知多久,只知滚烫的茶水已经放凉,茶沫逝去,浓青色缓缓浮现,屋檐的水珠也尽数滴落,这时,她起了身,拂袖离去了。
如果她找不到他了
她像是自言自语:
“那你要找到我。”
来晚了点,地府篇准备结束了,大概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