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裴雪青谦虚,李漱便飞快地说道:“嗯,我看也是,雪青的琴声我是听过,可要比兕子高明得多——”
李明达也没生气,走到裴雪青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笑着说道:“是呀,这一点我承认呀~”
说话的时候,李明达还和裴雪青贴了贴。
最近李象不在,李明达和裴雪青离的又近,二人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聊天,关系也是愈发亲近。
说话间,外面侍女就来通传,说是有信送了过来。
“是象儿的来信吗?”三位公主一齐问道。
“嗯。”裴雪青拿起信件,轻轻拆开。
“看看都写了什么——”李明达凑了过去,贴上去瞧。
裴雪青唔了一声,开始念信。
“阿姐如晤……”
信也没什么营养的话,通篇都是叙说思念,顺便提一嘴家里的事情。
听到最后,李漱哼了一声:“我还以为这没良心的象儿会想着我们姐妹三个呢,我们三个在长安辛辛苦苦给他忙里忙外,他可倒好,在信里真是一句话都不提,真是让人伤心的紧!”
“这是象儿给雪青的家信,提你作甚?”李明达在一旁哭笑不得地说道。
“呵,你倒是有单独的信收。”李漱不依不饶地说道:“偏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又喊送信。
等到侍女将信送上前,李明达拿过来一看,便递给了李漱。
“得,是给你的。”
“给我的?”李漱愣了一下,她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也没指望李象能给她写什么信。
事实上从李象出门到现在,几乎也没给她写过信,基本上都是在给裴雪青的信中提一嘴而已。
“是啊。”李明达笑眯眯地说道。
“这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李漱也觉得有些稀奇,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拆开,想看看这没良心的李小象到底给她写了些什么。
这信越看,李漱的脸色越阴沉,到了最后,那脸都快赶上要下暴雨阴沉了。
“怎么了,看你这样子?”李丽质关切地问道。
李漱恨恨地伸出粉拳捶捶桌子:“这个李小象!四五个月不来信,一来信就是要钱!当我是铸钱炉吗!”
“能者多劳嘛。”李明达掩着唇,吃吃地笑着。
她想了一下,设身处地变换位置,她可是真要破防啦。
这李小象,也真是太没良心了!
李漱鼓着嘴,犹自在愤愤不平。
“瞧瞧他,张嘴就要五百万贯!五百万贯啊!他说得倒是轻巧,如今账上总共也就一千多万贯的流动资金,他这可倒好,一张嘴就要了将近一半去!”
“现如今幽州方面亟待改革,象儿也是需要资金支持。”李明达揉揉眼睛,叹了口气道:“我私房还有两百多万贯,不如一并给象儿送去吧,反正我留着这些钱也没什么用。”
“你之前那些呢?”李漱抬起头狐疑地问道。
作为老李家的管家婆,李漱当然知道李明达的身家,毕竟分红都是由她来主持的。
现如今李明达说她只有两百多万贯了,当然感到惊奇。
“还不是阿耶。”李明达说起来就觉得有些无语:“前番我将连翘嫁给象儿的时候,送了六百万贯与他,本来是让阿耶帮我送的,却万万没想到,阿耶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会贪图这六百万,当真是……”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远在两仪殿和房玄龄等人开小会的李世民连续且急促地打了两个喷嚏。
“陛下,最近天气转凉,要当心身体。”房玄龄关切地说道。
“无妨。”李世民揉揉鼻子,心里也觉得奇怪。
他当然想不到,自己的小棉袄忽然漏风了就……
“阿耶竟然是这种人?”
这下不光是李漱,就连李丽质都吃了一惊。
不过李丽质很快就回过神,她想起了她的阿娘长孙皇后。
想当初在秦王府的时候,逢年过节阿翁还有大伯等人给她的礼物,阿娘都说帮她攒着,结果攒着攒着就没了。
夫妻之间都是有相似之处的,李丽质觉得可能自己的阿耶被阿娘给传染了也未可知。
“我也给象儿凑一百万石粮食吧。”李丽质柔声说道:“象儿都来信求援了,想必真是遇到了困难,我这做姑母的怎好袖手旁观?”
“不,这部分粮草还是不要动为好。”李漱捏捏太阳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忧象儿,但长安每年夏秋都是缺粮的时节,这些粮草要留着压仓,以备不时之需。”
“你不是在洛阳还有一百多万石吗?”李丽质不解地问道。
“那也捉襟见肘。”李漱摇头说道:“京畿地区百余万的人口,就这些粮食……”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懂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