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到了哪里,见到什么人,都要保持戒心。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感觉地方不合适,立即就离开,不要勉强。
我也没听。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的想……真的想……”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难以叙述下去。
仰着脑袋,不让眼泪流下。
但眼泪依然顺着脸颊,在往下滴。
众人已经能猜到结局,都有些沉默,很想安慰他,但不知怎么开口。
张文书给他递了些水。
王川接过水,默默喝了一口。
“那天接待我们的,是乔瑞峰的人。让我们上交武器,大家不愿意……我说通了大家,劝他们上交,告诉他们,这是正规管理必须的。
一直到接待的人,把我们分开,而潇潇赤裸着上身,嘴角带着血迹,冲向我的时候,我才发觉不对……但是……但是……一切都迟了……”
他讲着讲着,开始捶自己的脑袋。
一下又一下,捶的很重。
看样子十分痛苦。
“潇潇被他们拖了回去,她凄厉的叫声,每天都会在我的脑袋里回荡!
我们冲上去反抗,可是没了武器,面对的人又多,很快就被打翻在地。
他们直接砍了贺斌的脑袋!
卢二哥为了护着我冲出来,死死扒着门,最后双臂都被斩断了……啊!”
说着说着,越锤越重。
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说了,川,不说了……我都知道了……”
张文书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捶,看着年轻男人脸上瞎了的那只眼,以及扭曲的面容,心里发酸,自己的眼睛也模糊起来。
众人听着,也终于明白,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为什么会抱着张文书嚎啕大哭了。
王川深深吸了口气,叙道:“我抢过了武器,在卢二哥最后的催促声里,一路狂奔。眼睛被扎瞎了一只,但也顾不上了……一直跑,他们一直追……直到我冲进了尸群……”
大家默默叹息。
甚至说不出一句安慰话。
因为安慰话,太过轻飘,显得没有任何意义。
“我机缘巧合,躲进了下水道……原以为会死去,却偏偏活了下来。我真的很想死,对我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独自在庇护所外游荡,不分白昼黑夜,跟野兽抢食物,与丧尸搏杀……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复仇,杀了乔瑞峰这些人!
但他们躲在大铁门里,我打不开,也进不去。有几次靠的近些,还被发现了,险些丢了性命。
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每天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为什么不听劝,为什么要交武器……”
他又开始痛苦地呻吟。
这些事,时时刻刻在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