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慧说:“天师令我知道,都是由我签发的,但地府天师令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阴间也有个天师府?”
我把阴阳司公说的事告诉钟慧,钟慧一脸惊讶,“不言,你这一趟发现不小啊,我怎么都不敢想像天师府居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我说:“看来三十年前搞的天师府不得安宁的凶手又露面了,此事关系重大,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张天师?当面向他核实。”
出了门,钟慧说:“不言,刚才三大天师都在,你不提天师令的事,是不是怀疑是他们做的手脚?”
我说:“阴阳司接到了天师令,这一点已经证实了。而且天师令上盖有天师府的印章,能接触到印章的人除了你和张天师,就只有四大天师和……”
我话音一顿,钟慧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只有四大天师和我父亲了,对吧?”
我笑了,“慧慧你别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志空天师和志静天师出事的时候,你父亲还在终南山,当然不会是他干的。”
钟慧说:“但我父亲是此事的最大得利者,你不是第一个就应该怀疑他吗?”
我说:“如果志明天师没有失踪的话,我确实有理由怀疑你父亲。”
钟慧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已经是掌教了,现在再翻出三十年前的事,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不会是我父亲干的。”
我说:“确实是这样,只是凶手为什么时隔三十年,现在才对志明天师下手呢?”
钟慧说:“以前我父亲是掌教天师,凶手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贸然出手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有可能暴露自己。现在我当了掌教,凶手要趁我根基尚浅,逼我退位。不对,不言,你肯定能想到这一点。”
我笑着说:“你是掌教,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说你不如你父亲吧。”
钟慧也笑着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不定过几年,我连你都比不过呢。”
我说:“好啊,到了那时候,我也学十大天师,逼你退位。”
钟慧说:“干嘛那么麻烦,你要想当掌教,过几年我让给你做便是了。”
给张天师讲述了我在城隍府的事情,张天师说:“地府天师令确有其事,但自明朝成化年间桑冲事件后,邪宗势力大减,就再没有使用过。
“现存的地府天师令均是由第九任天师张符所写,当时因为邪宗势大,张符便写了许多空白天师令,给各大弟子每人分派几张,遇到紧急情况,直接把名字一填,焚化后,城隍就会派出阴差拘魂。”
“为了防止空白天师令流入歹人之手,张符对各弟子要求极严,在铲除邪宗势力后,没有使用的空白天师令被全部收回由张天师统一保管,需要使用天师令时,由张天师亲自填写名字。但有两名弟子在与邪宗的争斗中丧生,他们手上的空白天师令就没能收回。
“我原以为那些流失的空白天师令早已不在世上,没想到这些东西最终还是落到了歹人手上。”
张天师说着,起身把自己身下的蒲团拿开,打开下面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沓天师令,“不言,你看看,你在阴阳司见到的是不是这个?”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只见纸上写着,“着龙虎山城隍府阴阳司捉拿邪宗(空格)魂魄一名,按律不赦,投忘川河。”下面画着一个先天八卦图,上面盖着“嗣汉天师府”的大印。
我说:“正是这个。”
张天师说:“那阴阳司手中的应该就是当时流失的几张空白天师令了。不言,你让阴阳司暂停签发拘魂令的做法很好。”
钟慧说:“张天师,当时流失在邪宗妖人手上的天师令一共有几张?”
张天师说:“这个不太清楚,但当时这两名弟子手上只有二十张天师令,他们自己先后也使用了几张,估计流落在外的有十张左右吧。”
我说:“就按十张算,志空、志静、周兴海,再加上其他阴差手上的一个,凶手已经使用了四张,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手上还有六张左右。”
钟慧说:“这个倒是不怕,反正阴阳司已经停止签发拘魂令,不怕凶手再用它来害人。”
我说:“但是凶手不知道此事,他肯定还会继续使用,咱们应该让阴阳司继续盯着,如果能抓到这个人,也许咱们可能找到凶手。”
钟慧说:“怪不得你刚才让娄守正对外宣称周兴海死了,原来是想迷惑凶手啊。”
张天师说:“抓凶手这事,就由你们两个负责了,这些剩下的天师令,慧儿你看如何处置?”
钟慧想了一下,“张天师,我看不如销毁了的好,几百年没有用的东西,以后也不可能用的着了。”
张天师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说着,把手里的天师令抖了抖,在蜡烛上点着了。
辞别张天师后,钟慧说:“不言,时间还早,你陪我在天师府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