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庚想法是好的,但他老爹和妹妹却同时摇头,“你不成。”
“为什么?”看不起谁呢?他不服。
沈小叶骗他道:“你功课拉下太多,必须快些补。
否则年后的县试,恐怕不用去了。”
但当爹的就实话实说了沈长寿道:“你嘴巴能说,但有时又说的过多而不自知。
顾家会攒钱,可做生意不能光攒,得先放再收。
有时侯为长久计,一些利益该舍当舍,这一点你没有小叶当即立断的爽利。还有……”
沈存庚快速拦住他:“爹,儿子领会了。”
“所以大舅舅帮忙劝外婆,我这边尽量找武七爷,他去不了的话,也借一借他下边常跑那边的人。”沈小叶知道,如果没出这回事,大舅舅一定会陪他去。
沈长寿终是点头说会劝,但他又道:“武七爷近来怕是得避嫌,莫去强求。
不过灵河威远镖局的常镖头,对那一带极熟。
当初在沧州码头,也是他带着你外公买下那些便宜布料的。”
“好,就找他了,正好我得一路回家追程老先生去。
大舅舅你和表哥再聊会儿,我上外公那边去把外婆替换回来。”沈小叶拎着另一个衣服包走时,还让表哥挡一下,把一包碎银给大舅舅塞袖口。
父子俩目道她离开,沈长寿道:“瞧见吧,闺女就是贴心,你小子哪想的到。”
沈存庚忍冲送老爹白眼的冲动,“娘给你衣袍里缝了不少,我的钱还被娘保管着不许动。”
沈长寿厚实的大掌盖在他脑后揉:“你这臭小子,那是给你攒着娶媳妇的。
来,给爹说说去请的程老先生又有何变故?”
另一边,沈小叶经由僧人带路找到外公。
“小叶,方才我与你外婆讲了,最近她在京里住,你该忙什么就去忙。”外公深知,自家的作坊刚起步正是树口碑的时候。
外婆也表示,由她住在京城给岁哥儿打理琐事,也照看在寺里的爷俩,其他通通上工去。
意外之喜呀!沈小叶追问:“包括我去肃宁吗?”
“……”两夫妻对视一眼,沈善宥嗳了一声气,“你自己不行,找你林表叔陪着。
另外,常镖头对河间的陆路水路尽悉,雇他做向导
还有就是人手上,找里长给你推选几个稳重又有力的,再从沈氏一族带去三个。”
“可我准备用陆观的人手,也是这次护送我们参加互市的车队。”实话讲,在村里用一用乡邻,带动大家挣钱她愿意。
但一下子把她看重的布源事宜中,掺上好些村邻,沈小叶可就不情愿了,且她明确道:“外公,我不是舅舅们,乡亲们出远门并不会听我的。
再者,来回**百里不是**十里,万一谁适应不了中途病倒,会影响所有人的士气。
我宁愿花高些价格请专长某一项的人,也不愿他们现在介入。”
“都是知根知底的亲戚,出们在外他们才是最能护住你,也愿护你的。”外公不顾对自己撇嘴冷笑的老妻,而是继续说。
结果他的外孙女,转眼就去边上抓出一根没劈完的木柴,且手起柴断。
“外公,我可以自保的,且战场都上过,还会有什么比之更可怕?”万一路遇强人劫径,沈小叶更加信任车队那群老兵,商队运送货物需有专业的护卫人员。
沈善宥看看她,再问问老妻:“她说上战场杀过北虏,你信吗?”
“信,她打扫战场时也会给敌人补刀的。”唉,林氏有时情愿外孙女在家学织布绣花。
“外公外婆,你们认为我们家会住在村里多久?
盖学堂,低价提供耕牛,首选村里人用工,我们做的不少。
再多了,并不一定会被感恩,因为你永远无法照顾到每一户,不可能把每家都挑中。
也不是谁都愿意离家几百里挣辛苦钱。
就像镖师,都知道月银高,可有几个愿押上身家性命走长盘长途。”且灵河县地理位置好,水运发达可以提供底层岗位,村里人稍有托底,少了一份拼搏的气。
而她以前没有给过机会吗?情愿赊布让他们到附近村镇挣个余钱,也收他们收回来的布,结果应和的仅有几个。
目前做的最火的是十爷爷家和心奸嘴猾的钱二,其他几家逐渐放弃,宁愿去码头扛包。
做生意并不是有把力气就行,而有一技之长的工种,也得有人教自己会学才行。
如今家里织染坊目前的位置是有限的,将来,九梨村也就利用山头种菘蓝占点优势。
但那也得等她打大生产之后,才买的了许多染料。
她道:“而且,明年我准备在染坊里着重招少年人,就是为了他们学手艺,学成干够十年,任凭他们来去。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