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的这份痴情,让我为之动容。
然而,同时我也为妹妹感到深深的惋惜和不值。
皇帝如此行事,实在是太过霸道,强人所难。
此刻的甄珩仿佛化身为一位深情的诗人,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杀伐决断之气。
他凝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真挚的情感,轻声问道:
“陵容,若有来生,你可愿意与我携手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微微颔首,表示回应道:
“愿意,若有来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一刻,我们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彼此。
而在养心殿内,皇帝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躺在龙床上,双目微张,眉头紧蹙,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日自己将甄珩打入天牢的那一幕。
“苏培盛,现在是几更天了?”皇帝沉声问道。
“回禀皇上,已经是三更天了,夜深了,皇上快点歇下吧!”苏培盛回道。
今日原本不是他当值,但槿汐过来叮嘱了一些事情,他心知肚明,所以一直在外候着。
皇帝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郁闷。
他实在睡不着,便从床上起来。
苏培盛赶紧给皇帝披上大氅,关切道:
“皇上,这是怎么了?再不睡,又要准备上朝的事了!再重要的事也不及龙体要紧啊!”
皇帝微微颔首:
“朕自然知道,只是近来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哦,对了,皇贵妃的病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回皇上,太医说皇贵妃是染了风寒,需要静养几日。这几天恐怕是出不了永寿宫了!”
“这么严重?朕将整个后宫交给皇贵妃,确实让她辛苦了!走,朕去永寿宫看看皇贵妃!”皇帝说着起身,让苏培盛赶紧给他穿靴子。
苏培盛急忙拦着道:
“皇上,使不得!这都三更天了,皇贵妃娘娘需要静养,这会子过去,岂不是让皇贵妃更睡不安稳?还是明日下了朝过去才好!”
皇帝这才打消了念头,他叹息一声:
“你说得也对,朕倒没想这么多。”
苏培盛见皇帝心情不佳,试探性问道:
“皇上要实在睡不着,要不要把瑛贵人接过来?”
皇帝点点头,漫漫长夜,他突然开始害怕寂寞,身边没有人时,也不像以前那样睡得安稳。
天牢外,果郡王见我打着灯笼出来,他看了看天道:
“时候不早了,一会大臣们要去上朝了,娘娘混入人群进宫,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进去了。”
我点点头,随着果郡王上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还点着淡淡的梅花香。
我心里疑惑,果郡王是从何时知道甄珩与我的感情的?
他知道我心中疑惑,喝一口酒,笑着道:
“皇贵妃娘娘,甄将军心仪娘娘已久,臣弟也是刚刚得知。
娘娘可曾记得,当年五阿哥养在宫外,娘娘让臣弟去接回五阿哥,但当我到达唐山时压根没有找到孩子,是甄珩单枪匹马从管溪手中抢回孩子的。
甄将军让臣弟隐瞒此事,他只希望娘娘此生无忧。宫宴上,臣弟仔细留意过,娘娘看甄将军的眼神也有所不同,那时臣弟才恍然大悟。
娘娘入宫前曾经在甄府住过两月,想想便知,应该是那个时候。”
我默然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
原来甄珩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竟然毫无察觉。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王爷重活一世,看得通透,前世与莞妃情感缠绵,而今生却与孟静贤琴瑟和鸣。”我看着果郡王有些伤感道。
“嬛儿已死,臣弟对她的感情,情比金坚!
但臣弟也不愿辜负另一个姑娘的深情。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果郡王边说边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果然是潇洒不羁的王爷,我佩服他的洒脱,口中重复着“不如怜取眼前人!”
“甄将军已经同意娶妻,王爷可以回去复命了!”我轻声道。
“他同意了?”
果郡王觉得惊讶,他曾经单独劝说过几次,甄珩都明确表示拒绝。
“嗯,同意了!”我喝了口茶轻声回道。
“果然还是需要娘娘亲自出马,若甄将军再抗旨不遵,恐有性命之忧,皇权不可挑战!
一会天亮了,那些御史估计会拿此事做文章了!”
果郡王打趣道,甄珩能识时务,他顿觉觉得一身轻松。
年轻一代的将领本来就如同凤毛麟角,而能够像甄珩这般拥有卓越军事才能、能够率军征战沙场的更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