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大人方才也已经提到,此次战役分为三个阶段,其中所说战略反击,其首要目标就是拿下真定。”
“为此,开战之初,欧阳将军便制订好一切细节,其中甚至包括收集北燕军服,以便将来派上用场。”
“此后,前御前侍卫司徒静使用三弓巨弩,将多尔吉射落马下,使得战役进程大大加快,也使得整个战役从战略防御直接跳到战略反击。”
“于是乎,我大梁西路军东出太行娘子关,兵临真定城下,令北燕守军不敢轻举妄动,东路军则根据预订计划,奇袭冀州,将其光复。”
“收复冀州之后,我东西两路大军正要继续收复深州和真定,恰在此时,父皇担心东路军孤军深入,恐有危险,于是下旨撤军。”
“收到皇命之后,欧阳将军立即命令东路军放弃冀州,回撤邢州,西路军也立即撤回太原。”
“但是在儿臣看来,冀州城墙低矮,又与邢州相距三百里,孤城难守,可以放弃,而真定府城高墙厚,易守难攻,
且北上可直取瀛洲,进而扩大战果,夺回燕云十六州,南下可与邢州遥相呼应,将大梁北境防地向北拓展三百里,西侧又背靠太行娘子关,进可攻,退可守,如果不能将其拿下,实在可惜。”
“同时,儿臣战前曾经答应父皇,要给父皇更换一批北燕骏马,虽在冀州有所缴获,但是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于是乎,儿臣让一部分人马辎重先行后撤邢州,另外率领一支骑兵,给北燕人来了一记回马枪,拿下真定,缴获战马五万匹。”
“父皇,这便是当时经过。由于事情紧急,无法向父皇请示,这才导致各位朝臣误会欧阳睿抗旨。”
“父皇,您若要怪罪,就请责罚儿臣,与他人无关!”
秦轩慷慨陈词,一口气说完这些。
梁帝皱眉不语。
秦轩身旁,太子秦阔忽然冷笑道:“老七,说了半天,原来是你在抗旨不遵!”
“父皇,老七太放肆了,刚刚得到父皇恩宠就不知天高地厚,长此以往,他还不得站在武英殿房顶上撒尿!”
“父皇,儿臣提议,收回老七一切恩宠,再将他逐出宫去,贬为庶人!”
秦阔真够狠的,直接提议将秦轩一撸到底,贬为庶人。
秦轩转头看了一眼太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说贬就贬?
你哪跟葱啊?
不过,他今天倒是长记性了,没说诛九族。
哥刚放完大招,打倒左都御史,先技能冷却一会。
你可以继续作!
秦轩刚刚想到这里,身后一位大臣出列道:“陛下,微臣听完越王所说,深感震撼,也有些话想说,却又担心越王听了会不高兴,会当场指着微臣鼻子喝骂,所以不敢说。”
这家伙,还没开始进入正题,就先给秦轩扣上一顶大帽。
秦轩面色淡淡,没有搭理他,继续技能冷却。
高台龙椅上,梁帝手捻胡须,看了秦轩一眼,挥手道:“徐大人有话直说,言者无罪!”
“微臣谢陛下!”得到梁帝首肯,徐大人道,“陛下,越王刚才说,夺取真定,一是因为此地极为重要,二是因为要为陛下进献骏马。”
“要说真定府对于大梁重要与否,微臣不敢妄言,可是越王现在将其拿下,放眼将来,北燕势必心有不甘,想要将其夺回。到了那时,恐怕又是一场刀兵详见,腥风血雨。”
“至于越王说的第二个原因——要给陛下更换骏马。这听起来十分孝顺,可是陛下,越王事先怎会知道一定可以拿下真定,缴获大量骏马?”
“假如事情并非按照越王所想,大军没有拿下真定,反而被北燕人识破计策,请君入瓮,我数万大军就此陷入北燕人的重重包围,导致全军覆没。这,越王事先恐怕没有想过吧?”
徐大人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是啊是啊,徐大人说得对啊!大梁现在拿下真定,就要派兵驻守,这无形中又多了一个防守点位,又多了一笔军费开销,朝廷和百姓的负担又要加重!唉!”
“可不是嘛!还有,越王虽说拿下真定,可是此举真的是太冒险了,这如果被敌人包了饺子,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是嘛,真是细思极恐!”
“就是就是!越王到底年轻气盛,轻敌冒进,险些葬送数万大梁将士性命!”
“可不是嘛!”
高台龙椅上,梁帝听着下面议论,深吸口气,看向秦轩。“越王,关于徐大人所说,你有何话说?”
秦轩淡淡一笑,拱手道:“父皇,儿臣性子急,说话直,担心一张嘴,就被冠以‘一言堂’的帽子,所以不敢说。”
梁帝微微一怔。
这孩子,居然信手拈来,反将一军!
“越王,朕说过,言者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