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七,有委屈可以说,干嘛骂人呢。
被这帮家伙抓住小辫子了吧?
梁帝刚刚想到这里,三皇子靖王身后,礼部尚书何大人颤颤巍巍出列,朝梁帝拱手道:
“陛下,关于方才之事,老臣以为,越王虽然只是做了一个假设,可是这种假设,却非常形象,又通俗易懂,而且振聋发聩。”
“陛下,大梁素以礼孝治国,假如真如窦大人所说,面对凶徒相逼,家人危难之际,身为人子,人夫,人父,却不能挺身而出,保护父母妻儿,那么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还有什么脸面站立于朝堂之上!”
“何大人所言极是!”刑部尚书赵大人立即跟上,“陛下,正如越王方才所说:公生明,廉生威,打铁先得自身硬。窦大人尚不能正己,如何可以正人,又如何堪当左都御史,匡正驱邪!”
“陛下,微臣斗胆建言,对窦大人以往言行,好好地查上一查!”
这二位大人带头,支持三皇子的大臣立即纷纷跟进。
“陛下,微臣以为,何赵二位大人所言极是。臣请陛下圣断!”
“陛下,臣也觉得何赵二位大人说得有理。臣附议!”
“陛下,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对政敌朋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是这些大梁官员最喜欢做的。
这些人刚刚说完,兵部尚书百里泓出列道:“陛下,臣也觉得刑部赵大人所言有理。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如果窦大人以往言行并无过失,也可就此还他一个清白。臣请陛下圣断!”
百里泓当初由三皇子举荐担任兵部尚书,乃是靖王的人,现在礼部刑部二位尚书对窦房发难,他自然要予以跟进。
百里泓话音刚落,工部尚书丛大人也出列道:“陛下,臣觉得百里大人说得对。臣附议!”
丛大人一带头,那些既不支持太子,也不支持靖王的大臣们,立刻纷纷跟进。
“陛下,微臣以为诸位大人说得对。臣附议!”
“陛下,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这些大臣不支持太子,因为他们觉得太子昏聩无德(聩kui,四声),飞扬跋扈,毫无明君之相;
这些大臣也不支持三皇子,因为他们觉得靖王道貌岸然,口蜜腹剑,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至于七皇子越王,他们觉得秦轩很有才华,又热血报国,却既贪财又好色,同样没有贤王之相。
他们之所以支持清查窦房,是出于对欧阳睿的认可,是出于对浴血拼杀的大梁将士感到不公,更是出于公道正义。
这样一来,在场的几十位官员中,有三分之二支持对左都御史窦房进行清查。
看到这一幕,窦房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太子和其党羽极力想要保住窦房这个杀人工具,刚要开口发声,却被沈放用眼神拦住,示意看向梁帝。
高台龙椅上,梁帝看看群臣,又看看像条狗一样趴跪在地的左都御史,挥了一下袍袖。
“既然诸位爱卿都这样说,朕命镇抚司,对左都御史窦房予以彻查,看看他的以往言行有无不妥,看他是否堪当左都御史。”
“蒙卿,将窦房押去镇抚司,配合彻查!”
“臣遵旨!”高台下方,大内御林军统领蒙震松开腰间长剑剑柄,朝梁帝拱手接旨,随即面色冷冷地朝窦房挥了下手。
大殿门口,走来两个金甲武士,左右架起瘫跪在地的窦房,出了殿门。
当三人背影消失殿外,梁帝转头看向兵部尚书百里泓。“既然此事话题已经打开,干脆彻底说完。百里大人,你是兵部尚书,你来说说,欧阳睿这样做有没有道理,算不算抗旨?”
百里泓出列,朝梁帝拱手道:
“陛下,微臣以为,作为三军统帅,需要根据战场上的实际状况审时度势,做出反应,同时,大军此番出征之前,曾经制定过战役对策,分为战略防御,战略相持,战略反击三个阶段。”
“欧阳睿根据战役策略,又根据战场实际状况,亲自坐镇太原,指挥西路军在雁门关大败燕军,同时又指挥东路军在邢州取得胜利,并奇袭冀州,将其拿下,这在臣看来,实乃上上之举。”
“只是后来,东路军拿下冀州之后,陛下为了大军安危考虑,下旨撤军,而大军收到圣旨之后,却并未立即撤回邢州,而是回击真定。虽说东西两路大军相互配合,兵不血刃拿下真定,又取得大量缴获,却多少有些不妥。”
梁帝听到这里,稍稍皱了皱眉,“百里泓,你的意思是说,欧阳睿此举,还是抗旨了,是吗?”
百里泓朝梁帝拱了下手。“陛下,微臣以为,欧阳睿到底有没有抗旨,这个事情很难评定。”
百里泓好像把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梁帝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