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曹操早早的便率军出战了,但是陈钧并没有去。
而是留在了营中,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陈宫。
“公台,你这两天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啊?”
陈钧还是一副怡然自得,好似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随手将一颗青梅扔进嘴里,同时也递了一颗给陈宫。
一边品尝着青梅的果酸,一边和陈宫闲聊着。
“这两天发生的大事太多了,以至于在下有些措手不及。”
陈宫低着头,并没直视陈钧,但语气很是平稳,似乎已经没有在意之前与陈钧的那些不快了?
“也是。”陈钧认可的点了点头,抬头凝视着远处的战场:“吕布与董卓的侍妾有染,加之董卓日渐暴虐,仅仅因为一点小事,便对吕布兵刃相向,给了王允离间二人的机会。”
“月初的时候,董卓便已经被吕布诛杀了,眼下大权再度落在了汉室的手中。”
“哼!”
陈宫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陈钧,随即轻蔑的冷笑一声:“大权还不是算是落在汉室手中,目前应该是王允执掌大权,说起来此人还是敬文先生的岳丈啊。”
陈钧抬眸扫了一眼陈宫,那双眼好似能够看穿时间一切一般,洞若观火的目光令陈宫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之直视。
“王司徒守门之犬罢了,眼下更加是齿钝爪残,只能犬吠两声而已,汉室这最后的中兴之机必定会灭与此人之手!”
陈钧好似在说一个毫无关系,甚至还隐隐有些厌恶的外人一样,对自己所谓的岳丈一阵品头论足,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一句好话。
“嘶~”
陈宫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无比诧异的看着陈钧。
要知道这可是司徒王允啊!
无论是在士林之中,还是在朝野之上都是极具盛名的,乃是一代名仕。
虽然王允曾直言陈钧是一个强盗,强娶自己养女,号召天下士族声讨陈钧。
以至于陈钧如此在外声名狼藉,但陈宫还是以为只要机会,陈钧便会向王允服软的。
谁知居然直接如此贬低王允,这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解啊!?
“估计眼下王允已经被董卓的旧部剁成肉酱了吧?”
“敬文先生何出此言?需知董卓麾下能够领兵的众将,基本都已经投降了朝廷。”
“但是最关键的两个人,李傕、郭汜他却拒绝了,这二人跟随董卓多年,在军中威望甚高,乃是凉州系的核心之一。”
“他们也是董卓最为锋利的爪牙,为董卓做了很多恶事,而现在王允拒绝了他们的请降,那么他们只能铤而走险,率领十三万凉州士兵,进攻长安了。”
“这……”
陈宫闻言,原本拿在手中的青梅微微一颤,落在了地上。
但陈宫并没有注意,反而抬头一脸惊骇的看着陈钧:“他们二人能有如此胆量?!”
“他们或许没有,但有人有啊。”
陈钧的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人名,贾诩。
汉末三国历史上的一颗常青树,一个奇人。
与他做对手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败的。
特别是曹操宛城那一夜,硬是要了曹操史上最贵的嫖资,一个继承人,一个侄子,一个爱将,还有一场大败!
但即便如此,贾诩也能在曹操麾下如鱼得水。
不与任何人有冲突,不与任何人有利益往来。
安安静静明哲保身的活到了最后,一生换过五个主公。
董卓、段煨、张绣、曹操、曹丕。
但无论是在谁的麾下他都能够活得轻松自在,步步高升,而且总能在危险来临之前提前将自己给保护起来。
所以后世有人叫他甲鱼,其实从某种角度上看也是比较贴切的。
一个为了活命能无所不用其极的一个家伙!
“李儒?但是听说李儒被吕布派人设伏,张文远亲手砍下了他的脑袋。”
“不是李儒,在董卓麾下有一个比李儒更加棘手的家伙,日后你就会知道了。”
陈钧看着陈宫,幽幽一笑,却是选择了保留。
这让陈宫不禁眉头紧锁,越发的感觉到了陈钧的神秘莫测。
明明自己已经与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却反而感觉眼前的迷雾越发的浓厚了。
陈敬文,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简直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一点资料都调查不到。
他的一切似乎都是从曹操刺杀董卓的时候开始的,在此之前真的是一点资料都找不到啊!
陈宫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渐渐缓和下来。
“公台,你昨晚去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