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并没有说服公诉人的打算,我只是想指出,无论哪一种腔调,都是众多腔调中的一种,无论我们怎么理解,都只能算猜测。”
“你这是强词夺理。”杨浩志怒不可遏。
“我不想再陷入对强词夺理的解释之争,”杨毅摇头笑了笑,“我只想说明,公诉人刚才提到的证据,大家有不同的理解,这很正常,而无论哪一种理解,都只是猜测的一种,没有人能确定唯一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同理,关于展鹏投案的主观故意,就现有证据看,你有你的理解,我有我的理解,可能其它人还会有别的理解,但无论哪一种理解,都不具有排他性。”
“那又如何?”杨浩志不屑地脱口而出,但马上他就后悔了,隐隐地觉得巨大的危险向自己袭来。
“不如何,”杨毅笑了笑,“我刚才提到,无罪推定是我国司法的基本原则,同样地,疑罪从无也是我国司法的基本原则,虽然说,侦察机关和检察机关对此不大适应。”
杨浩志暗叹一声,知道自己一着不慎,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杨毅长舒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关于被告人是否具有包庇的主观故意,控方与辩方见仁见智,各有理由,都有合乎逻辑的一面。但是,在这两种可能性之中,事实只能有一种,因此,如何以及按照什么原则认定被告的行为性质,就成为本案的关键。虽然说,辩方认为辩方有更多的证据支持,更有说服力,但即便两方的看法分量相当,在控方的思维模式及证据不具有排他性,无法否定辩方的思维模式和证据的情况下,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也不能对被告人做出有罪认定的结论,至少应该做出证据不足、事实不清的无罪判决。”
“我擦,这小子真能憋,一直憋到现在,才把最关键的一句话说出来。”陈克咂咂舌。
“我估计昨晚做梦,他都在背这句话。”郑川笑着摇摇头,“还真他妈被他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