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供销社的事儿,跟你老李有根毛的关系?
上面没让你限产吧?
你的原料足够吧?
国外的拆车件,差不多还有几万辆吧?
我特么就差让他们在国外拆坦克发动机了,伱这可不能掉链子。
没让你减产、限产、甚至停产,你做你的就是了。
原料不缺、部件不缺,生产线就一刻也不能停。
再者,供销社找你了吗?
人家取消订单了吗?
都没有,你就该咋干就咋干!
农村的老话不是说么,听兔子叫耽误播豆子。
这特么就叫生活经验……”
听完李胜利的说辞,李怀德这边也有些傻眼,这道理算是明摆着的,他咋就没看明白?
“胜利,关键现在石钢都被限产了。
你说老周要是找我要原料,咱给是不给?
咱们厂跟石钢也是正经差着级别的。
人老周来要,就冲人家当时的支持,咱们也得意思意思的。”
说到限产,就不得不说石钢,说到石钢,就要论一论兄弟单位之间的友谊了。
“哼!
他能找来煤,再要铁料吧!
上面直接给他掐了煤炭电三项,要特么铁料有屁用。
他自己家里的矿石都化不了,找你要铁料,是去投机倒把到黑市换煤炭吗?
这特么可是死罪,你也得悠着点,别特么睁着眼就敢去跳陷阱。”
石钢那边的境遇,李胜利可比李怀德清楚,不仅是掐了煤炭那么简单,明年开始,可能还要限电。
现在这年月,没了电,工业可就真的玩不转了。
“这么狠?
老周也不是个易与之辈,怕是要搞小动作吧?
市里该要多少还是要多少,而且听老周说还给增加了不少,超出年营收了。
这也不是道理啊……”
李怀德的话,也注定只是牢骚话。
能源矿产的口子不掐住,任由石钢这类企业消耗,市场上的能源矿产短缺,必然引起连锁反应。
这点,之前可是有实际经验的,黑白战争,也是在沪上正经打过的。
上边面临的压力,要比企业大的多。
企业上缴利润之后,还是可以维持的。
如今的局面,一旦口子全开,接下来可能也是翻船事故,这结果就不是随便可以接受的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有些事以前能干,现在可未必能干的。
以前,私底下搞些小动作,大不见小不见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现在可不成,你也扎不住、我也扎不住。
市场也是不饶人的,一旦有些环节的循环被打破。
带来的后果也是灾难性的。
最近港城那边会有一批油轮陆续到港,你跟一机部那边商量一下,让津门那边对接妥当。
就按废弃油料来填写,这在外面是有正经备案的。
做戏做全套,这边从废油的进口、再加工、销售这类环节,都要把戏码做足。
事虽说都是没有的事儿,但每一道的手续、签章,都必须要有,而且要经得起查询。
这个查询的时间,不是现在,而是二三十年后。
即便厂子没了,这些资料也得在的,别让外面的人难做。
这部分油料的四分之一,你可以拿着跟供销社那边交易。
合着咱们不能有车无油不是?
至于剩下的,你就别管了,也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儿……”
进口原油,对李胜利而言,也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但事有缘由,这批原油也不是买的,而是杜娇阳跟钮璧坚,在沙漠洽谈的时候,人家给的见面礼。
如今又多了一条,沙漠的大亨,港城的船王,弄出的海上走私线。
港城那边给老美运油的船队,通过沙漠那边的关系,又新上了几条二手的油轮。
这类半遮半掩的明面走私,在海上也是查无可查的。
如今天上的飞机、卫星也做不到二十四小时监控。
加上杜娇阳那边做的遮掩手段,一些大洋彼岸废弃油料的处理,也归在了这条线上。
这类活计,如今也不是李胜利能参与的,谢飞、杜娇阳那边碰头之后,自然有更专业的人手筹划。
至于让李怀德出头,无非还是遮掩而已。
尽多事发之后,再给老李这边,扣上一个走私原油的罪名罢了。
“您这路子,还真是神通广大,要不给老周弄点煤?”
听着李怀德的得寸进尺,李胜利这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进口物资,现在也是要分门别类的。
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