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给韩信的信中,也是对普莉亚的情况说了一二。
能在这般寂寥等死的情况下,项羽还能救下一人,也算是留个福源。
瞧着小姑娘这般护着项羽,韩信只得寻个翻译过来,告知自己的目的。
瞧着那一脸凶狠的模样,韩信不禁摇头:“兄长说你笑容灿烂,不管何种境地,也能保持。可今日一见,却道是个谎言。”
普莉亚自然听不懂韩信的话,她双手握住匕首浑身颤抖,恶狠狠地望着眼前的三人。
此刻,她的小脑袋也在快速思索,应该如何办。
可不论如何想,她却是依旧想不出个法子,可以救走身边的秦人。
恍若前些日子的母亲,走失的父亲和弟弟。
虽然普莉亚年龄幼小,可她心中却是知晓家人们的下场。
没办法,孔雀国的贱民就是如此,性命甚至不如一条婆罗门养的狗。
死了便死了,没人会在意。
只有在这秦人的营地,普莉亚才感受到了尊重,才体会到做人的快乐。
原本,她以为这里就是天堂。
可此刻,这些秦人,却是想要烧死身边的秦人,这和自己老家有什么不一样?
脑海中的思绪胡乱飘荡,普莉亚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只知道紧握匕首,守在项羽的身边。
忽然,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语言。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来帮你的。”
普莉亚瞪大了眼睛,却瞧见一位孔雀国人正望着自己。
普莉亚心中一喜,没想到在这能遇到族人,赶忙回道:“我叫普莉亚,你告诉他们,不准烧死这位大哥哥!”
“没有人要烧死他啊。”那翻译一愣,赶忙解释道:“这两位是医师,是来瞧瞧将军的病情的,你这样挡在这里,别人怎么治病?”
“治病?”普莉亚疑惑望着眼前两人,立马摇头道:“不对,他们是来烧死大哥哥的,你休想骗我!”
说完,手上的匕首又被她举起。
那翻译哭笑不得,指着一旁的韩信道:“这位是韩将军,你身后的那位是大秦的冠军侯,得先瞧瞧冠军侯大人,到底有没有传染瘟疫。”
“瘟疫?”普莉亚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你从南方逃难过来吧?难道你没瞧见病死的人?”
普莉亚顿时想到死去的母亲,而母亲的病和身边的项羽,却又一样。
她顿时惊叫道:“退后,你们就是想烧死他,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哎呀,你这样是在帮倒忙,你想害死冠军侯吗?”翻译颇为焦急。
一旁的韩信补充道:“告诉她,我保证不会伤害项羽,让其速速让开,莫要延误了治疗时机。”
此刻,韩信已是没了耐心,到底是疫病还是风寒,必须得快速下个结论。
未确认之前,众人的心中依旧有一丝的侥幸。
翻译赶忙把韩信的话说了一遍,普莉亚拿不定主意,瞧着沉睡的项羽,最后一咬牙便让开了。
只是她立刻跪在一边,嘴中更是喊道:“还请你们帮忙,一定要治好她。”
两位医师顿时上前,查验起项羽的情况。
半晌之后,年长的医师这才起身回禀:“将军,冠军侯的病情倒是不像疫情,只是……又不似普通的风寒。”
“说清楚点,有多少把握不是疫病?”
“这……”医师一阵语塞,解释道:“目前还看不出来,还得再瞧瞧。”
这医师也拿不准,若是在往常,他定然说这就是风寒,奈何,眼下出了黑死病这茬,他倒是不敢确信。
若是冠军侯乃是疫病前兆,惹得疫病又蔓延开来,那可是夷灭三族的大罪。
最起码,这目前来看,整个军营之中,已是三日没有新增疫病。
就算冠军侯属于疫病,影响也不会太大。
最多,这军帐之内几人,再隔离月余。
闻言,韩信微微颔首,深深瞧了项羽一眼便嘱咐道:“药你立刻去煎,其余人都出去吧。”
若真是疫病,时间待的久了,这军帐内的众人一个也跑不了。
等到众人出来,却未见那小姑娘,韩信又是撩开门帘疑惑地望了一眼。
却见普莉亚依旧跪在地上,不住地对着门口磕头。
普莉亚发现,眼前这些人,真的是来救这位大哥哥,她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只能像以往面对婆罗门大人那般,不住地磕头。
“把她拉出来。”韩信吩咐一声。
那翻译便入了帐内,道:“普莉亚,跟我们出去吧,冠军侯大人需要休息,旁人不适合在这里。”
“我……我想照顾他。”普莉亚小声嘀咕。
已是知道这些人没有敌意,普莉亚只想蹲坐在项羽的身旁。
可又看了看熟睡的项羽,普莉亚轻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