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显得自然,她还故意有两次未接,陌生号码,很多人会不接的呀。
等第三次同样号码再响起时,她假装暴躁的对着电话吼,“你谁啊,我不认得你,别再打来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
果然,是她猜到的人。
可她嘴上还是说,“你是谁?”
这刺激得对方那可怜的虚荣心立即发作,连声音都大起来,“不要装了傅明晖,我是谁,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可是做了你十几年的义姐呢。”
“我没有义姐,我爸妈倒是不小心养了个白眼狼。”傅明晖冷笑道,“就奇怪了,你总是把自己看得很重要,你哪里来的信心呢?你是凭什么觉得,别人会把你当一回事,会一直记着你呢?实话说,你不出现,我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明晖,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陈灵怒道。
“没意思吗?我也学么觉得,终于咱们可以在一件事上达成一致了。那好挂吧。”说完,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然后静数一二三……
还没“蜀道山”,电话果然又响了,她一把抄起来,劈头盖脸地嚷嚷,“你是不是有病?也想让我把你的新号码也拉黑吗?”
“你为什么拉黑我的原号码?”陈灵质问。
脸,真是大啊。
“不是拉黑,是彻底删除,拜托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傅明晖态度极其强硬,哪怕花蝉闪着灯光,屏幕上还出现一行字:你悠着点,别起反作用。
傅明晖也只是摆摆手,示意她心里有数。生平第一次,她在某件事上第一次这么自信。
无欲则刚。
陈灵是又贪又怂的人,怎么能指望有骨气?
威逼利诱之下,陈灵必然为对方做事。鉴于那位脸皮还巨厚,也一定会想办法完成的,不管她怎么对待对方也一样。
那还不如,先让她痛快痛快。
“你删除我?!”陈灵无能狂怒。
“对啊,我删除你。”傅明晖又是冷笑一声,“你怕不是忘记我是金牛座?我们金牛座是非常忍耐的,除非有人把金牛惹毛。但据说,一般人很难惹毛金牛座的。恭喜你,你不是一般人。所以你惹毛我了,在我这,你就被彻底删掉了。不只是形式上,而是从所有意念里!明白了?别再出现,不然我报警。”
“再给我个机会,就算……”在傅明晖第三度要挂掉电话之前,陈灵忽然软了声音说,“就算看在干爸干妈的份儿上。”
“我不许你这么叫他们!”
“行行,不这样叫了。那,就是看在董事长夫妻的份儿上,让我登门道歉。”
来了来了。
傅明晖向着花蝉一挑眉,如果花蝉有手,这时候一定比个大大的赞。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廉价道歉。”傅明晖冷冷的。
她也不想和对方扯皮,契机来了,她开门就是。
可是没办法,那个内鬼太谨慎了,毕竟能隐藏身份二十年,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所以她答应得太快,怕会引起对方怀疑。
不引蛇出洞,怎么打蛇至死呢?
所以,她必然要反复折腾。
而越是这样,对方才越会相信。反正陈灵接了任务,不管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恐惧,她撕下面皮也是会想办法做到。
“算我求你了,只当给我个心安吧。”陈灵姿态蓦然放低,那速度快得……简直光速。与之相比,川剧变脸都是小儿科。
“我很快就要离开本市,此生都不会相见了。别让我心里不安的离开,小晖求你,你一向心眼儿好,就给我一个最后的机会,行吗?”声音诚恳,带着哆嗦。
嘿,演戏吗?她也会。
“求我?早干嘛去了?哼!”
“就这一次,我只求这一次机会!”
傅明晖沉默半晌,把压力拉满,然后她把声音扭得在十分不甘中带着三分阴沉、三分厌烦再加四分无可奈何,“行吧,不过你在电话里道歉就好,我替我爸妈原谅你,快离开吧,祝永不相见。拜……”
第二个拜字还没说出来,陈灵就急忙道,“别别别,让我当面道歉。我知道你那边肯定有干妈……不,董事长二老的遗像,让我磕个头……虽然不能报答资助养育之恩,好歹是我的态度。”
不怕是学法的,真能说。
但傅明晖其实心中是不愿的,只觉得陈灵出现在父母的遗像前都是对父母的侮辱。可她也知道这契机不能失去,前面的态度也摆得差不多了,只能就坡下驴。
“那你只能自己来,也不能多留。提醒你,我会借一条狗,惹急了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她说着。
“行行行,就明天怎么样?”陈灵连忙说,“明天去道歉磕头,后天我就离开。这样,可否?”
“明天上午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