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自家女儿心疼父亲了。
谁知,静姐儿却忽然开口道:“爹爹.你肩膀硬硬的,一点儿也不舒服,我想坐马车!”
卫渊皱眉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光想着坐马车?谁教你这般贪图享受的?”
静姐儿忽然嘟着嘴委屈道:“爹爹凶我.”
卫渊只好又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她。
她像是忍受着委屈般说道:“爹爹的肩膀就是硬,坐着就是不舒服。”
卫渊无奈,只好让附近的荡虏军将士去弄来一辆马车。
如今就浪费了半个时辰左右。
卫渊与静姐儿坐着马车就前往法云寺。
寺中主持听说是朝中太傅来了,连忙带着寺庙里一众僧侣站在山门前迎接。
谁知,卫渊却是匆匆扫了他们一眼就走了。
弄得法云寺众僧不知所以然,还以为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引得卫渊恼怒。
于是乎,法云寺上下几百口人,在接连半月的时间里,都没怎么睡好。
尤其是主持,光是托关系找人,就找了不少,结果谁都没打听出個什么。
这件事,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待卫渊绕开法云寺之后,就前往谢玉英住的地方了。
那座宅子叫做‘竹园’,据说晏殊曾在这里住过几日,留下不少诗篇,可见风景宜人。
若卫家无势,只怕也很难从晏家手里买到这座宅子。
卫渊带着静姐儿来到竹园里。
却见这里人丁稀少,只有几个老嬷嬷与婢女们在打扫院落,忙着各自的事情。
忽见卫渊拎着个孩子来到此间,一位老嬷嬷顿时厉声呵斥道:
“站住!莫非又是哪个上寺庙上香的香客?此地乃私人宅院,闲人不得入内!”
卫渊连忙道:“我来寻谢娘子。”
谁知,刚说完那话,眼前这老嬷嬷气却更甚,
“好你个浪荡子,从何处听来,我们这儿住了一位貌美的娘子?”
“亏伱还带着一个孩子,赶紧哪来回哪去,那娘子,可不是你能觊觎的。”
静姐儿拉着卫渊的手指,小声嘟囔道:“爹爹,这老嬷嬷好凶。”
刚说完,就见一人眯着眼看着卫渊父女俩,下意识向他们走来,
“是静姐儿么?”
静姐儿看向那人,“我好像在家里看到过你。”
那人见静姐儿拉着一中年男子的手指,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惊呼道:
“您是侯爷吧?”
侯爷?
瞬间,整个宅院里的下人们像是沸腾了一般,连忙朝着卫渊父女下跪叩首。
这番动静,自是惊扰了正在休息的谢玉英。
她亲自抱着孩子走出屋来看。
当看到卫渊的那一刻,她先是愣了愣,而后眼角的泪水,便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流个不停。
卫渊拉着静姐儿的手,一步步走向她,“哭甚?在哭,可就不好看了。”
谢玉英连忙用一手擦拭眼角的泪痕,而后欲向卫渊下跪,“奴婢拜见.”
卫渊连将她搀扶起来,“俗礼就免了,还抱着个孩子呢。”
谢玉英喜极而泣,点了点头。
卫渊看向静姝,笑道:“快叫姨娘。”
谢玉英连忙道:“侯爷不可。”
“静姐儿是贵胄,怎可唤我姨娘,奴婢受不起。”
小小的静姝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淡淡开口道:
“姨娘?爹爹让我叫你,我便叫你,姨娘?有何受不起的?”
卫渊笑了笑。
谢玉英用着一种感激的目光看向静姝。
卫渊去了谢玉英居住的闺房里。
很是朴素,没有什么特别花哨的家具点缀。
卫渊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道:“难为你了。”
谢玉英意识到什么,笑道:“这是奴婢自己安排的,奴婢在江南时都未曾住过这样大的宅子,夫人给我送了好多东西,我觉着还是简朴些好。”
卫渊看到里屋还有一座佛像。
谢玉英解释道:“这是从寺里请来的佛像,侯爷行军作战,奴婢希望,可以为侯爷您祈福。”
卫渊坐在椅子上,伸出手将谢玉英怀里的孩子接来。
起初,那孩子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抱着,眼看着就要失声痛哭。
却见一个特别好看的眼睛出现在眼前,还有一种特别好听的声音伴随在耳旁,
“爹爹,他是谁啊?我为何觉着有些亲近?”
卫渊道:“傻孩子,这是你弟弟。”
弟弟?
“我不就一个弟弟吗?”
静姝奶声奶气的询问道。
卫渊笑而不语。
他并未在这里久留,临走之前,给谢玉英写了三个字——卫知行。
那是卫渊三字